傅温道:“殿下若是还放心不下,臣可以派人去扬州再查。”
“不必了,若她连青石镇都不曾离开过,再查也查不出什么。”
傅温没有话,默认了萧明彻的想法。
见萧明彻神色凝重,傅温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殿下如此介怀?”
“此事与宛宁有关,孤不想谈与他人知道。”
徐宛宁?
傅温眉梢一动,并未催促萧明彻话,而是想了想:“今日在白马寺,殿下去了沈奉仪的禅房。”
萧明彻沉默。
“臣记得,白马寺有专门的禅院供陛下和殿下歇脚,殿下没有呆在自己的禅院,而是跑去了沈奉仪的禅房,此事又与宛宁有关,那就是,当时宛宁在殿下的禅院里?殿下为了躲避她,这才跑去了沈奉仪的禅房?”
“不愧是断案如神的傅公子。”
傅温尚无功名在身时,便帮着京兆尹破了好几桩大案子,在百姓中亦有神捕的威名。
“殿下过奖了。”萧明彻微微一叹,事情都被傅温推测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今日宛宁来孤的禅房,了许多不智之言,也行了一些不智之举。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心绪不宁,也是情有可原。”
“跟镇北侯府的云姑娘有关吗?”
“你也听了?”
傅温淡淡笑道:“殿下知道的,臣的娘亲最好打听。她京城里来了个云姑娘,陛下和娘娘喜欢得不得了,不但封为县主,还日日都召她进宫宴饮。”
“侯夫人怎么?”
“娘亲云姑娘是名门忠烈之后,又知达礼、温文尔雅,得出陛下和娘娘是真心喜欢。”
“是啊,母后的确很喜欢她。”
“天下掉下个云姑娘,宛宁一时接受不了。”
“其实孤很明白她的感受,孤同她一样,无法接受此事。不过今日宛宁闯到孤的禅院里来,着实不智。”
“殿下已经去了沈奉仪的禅房遮掩耳目,想来别人不会牵扯到宛宁身上。”
萧明彻微微一叹:“别人是不会,可母后会。”
“皇后娘娘?”
“荣安对此事一清二楚,想必此刻已经禀告给了母后。”
傅温会意:“皇后娘娘对宛宁做太子妃一事已经有所不满,眼下知道宛宁的不智之举,恐怕会更加坚定。”
萧明彻眸光幽深:“但令我烦心的,并不是此事。”
“哦?”这下傅温倒是迷惑了。
徐宛宁不能做太子妃这么大的事,太子都不烦心,太子还能烦心什么?
也不知道为甚么,傅温脑中浮出了一个名字。
沈雨燃。
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可自从他第一次从太子口中听到沈雨燃这个名字,他便感觉到了不一样。
萧明彻素来沉稳,对除了徐宛宁之外的女人毫无兴,但自从沈雨燃到来,他见识到了萧明彻许多次的破例。
“跟沈奉仪有关?”
萧明彻深深了傅温一眼,“现在我可算明白了,为何古代昏君的身旁都要留一些蠢货做佞臣,而不留下聪明人。”
傅温微微一笑:“若臣不够聪明,又如何为殿下分忧呢?”
“恐怕此事你无法为我分忧。”
“竟如此棘手?”
萧明彻朝长安去,长安会意,领着殿内的内侍尽数退了下去,只留下萧明彻和傅温两人。
“老傅,你,”萧明彻迟疑了一下,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你对喜欢的女人,会有欲念吗?”
“当然。”傅温答得干脆利落,他绝顶聪明,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有些迟疑道,“难道殿下你……你对宛宁没有那种欲念吗?”
萧明彻淡淡“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