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你这怀着身子舅母实在不放心,舅母是过来人,在养胎之道上,极有经验,你先收拾好东西到叶府住上一月再回来不迟。”
顾樱左手边是“咄咄逼人”的秦氏,右手边是面色不虞的林氏,中间还坐着个欲言又止的赵氏。
她是林氏的亲儿媳,林氏自然不愿让她带着赵家的孩子住进叶家。
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只怕别人还以为她这个婆母苛待顾樱,阿渡一走,国公府连一个顾樱都容不下,于国公府的名声也不好听。
更何况,她是医者,更擅长照顾孕妇,所以僵持着不肯放人。
而秦氏却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好容易她这外甥女对叶家如此亲近,又正好世子不在府中。
她可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把阿樱“夺回”叶家。
赵氏便更尴尬了……她上门来,其实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来求人的。
没想到正好碰见国公夫人与御史夫人在抢人。
林氏的软性子也硬了起来,提起嘴角,“阿樱,你也知道母亲是大夫,由我亲手替你保胎不是比有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好么?”
秦氏眉心一蹙,“赵夫人,你这么我可就不高兴了,我也是生了儿子的人,怎么就一窍不通了?更何况,老叶已经在府里准备好了上好的妇科圣手,专门为阿樱调理身子,她只要住进我们叶家,从头到脚,从用膳到就寝都有人替她料理,岂不是更省心?”
林氏神色不动道,“国公府内还有阿渡亲自替阿樱请好的稳婆。”
秦氏你来我往,厚脸皮的客气笑道,“那就稳婆一并带走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分你我的。”
林氏差点儿气笑了,抿了抿唇,也跟着笑,“叶夫人,我不过你,但这件事也由不得你强势做主,毕竟阿渡的肚子里怀的是我国公府的世子,她是国公府的人,去叶家成什么样子?”
秦氏一肚子委屈,“叶家怎么了,叶家是她娘家。”
林氏淡定自若道,“赵家是她夫家,我待她如亲生女儿。”
秦氏见不通了,索性大大方方道,“好好好,既然我们不通那便不了。阿樱,你来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总要尊重辈的意见不是?”
林氏不话了,跟着过来。
顾樱额角抽了抽,她上辈子从未感受过伯府的亲情,哪里有过这种待遇。
她这个,又那个,第一次像此刻这般为难。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也不好得罪。
她眼珠子一转,拉着赵氏道,“咦,大伯母今日寻阿樱是做什么来的?我,跟舅母和母亲了这么会儿话才想起大伯母你来,真是太失礼了。”
赵姨娘已经被抬为了东平伯的伯夫人。
如今顾樱叫她一声亲昵的大伯母,比她被顾伯言当做正妻还叫她心里熨帖。
“阿樱呐……”赵氏左右了一眼僵持的林氏和赵氏,嘴里有话,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若不然,你们先谈好了,我再?”
秦氏扑哧一声,眉眼带笑的着赵氏,“我们两个的事倒是好,还是先你的事吧。”
林氏也不是没听最近关于东平伯府的传言。
尤其是伯府里四姑娘的婚事。
街头巷尾都在传,距上次绾妃生辰四姑娘被掳走之后,符家本要上门退亲。
这不,后来有秦氏从中斡旋,扭转了谣言,又定了符家的心。
可也不知怎么的,眼就要临近婚期了。
符家那边却一拖再拖,好不容易选出来的良辰吉日,也已经过了两日恁是无人来娶。
莫成婚,便是符家那边的音信都没有了。
汴京这么多的勋贵豪族,哪家不在东平伯府的笑话。
大家都在四姑娘被掳走的事儿大概是被人故意做了文章,什么叶家庄园,什么拜秦氏为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