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沈妤会出事,而且一失踪就是近二十年,音讯全无。
这么多年来,沈妤就是一家人心里的一块心病,全家无论是谁,只要有半点与她有关的消息,哪怕隔着半个地球,也会一刻不停地赶过去确认。
他如此,沈林海亦是如此,包括他爸妈也一样。
“那您注意安全,路上照顾好自己,到了给我电话。”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最终,沈清遥只能对着电话那头叮嘱,想了想又对沈林海提前打预防针,“她的性子和时候可能不太一样……”
“你还和时候完全不一样呢,这有什么。”沈林海不等他完就打断了他,“好了不了,我先挂了,我得赶紧让老陈去帮忙收拾一下行李。”
完不等沈清遥应就挂了电话。
沈清遥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忙音,无奈摇头笑笑,满脑子都是初遇上官临临时的一幕幕,性子与幼年的沈妤确实有些出入,但到底是刚见面,接触比较少,了解也不多,不好客观去评价。
他抬腕了眼表,估摸了下这里到学校的时间,还是能赶得上上官临临下课。
沈清遥于是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教室还在上课。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建筑力学,PPT一张接一阵地翻页,不时提问,底下的学生不敢走神。
时漾认真听着课,做着记,起伏的情绪早随着课程的展开慢慢平静了下来,但人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电梯里乍见沈清遥的一幕不时在脑海中重现,但重现过后又自动切到沈清遥乍见上官临临时猝变的面容,以及失控扣住上官临临手臂问她“这手串从哪儿来的?”的画面,随即又切换成那日差点撞到上官临临时,傅景川那个手串时失神的样子,一幕接一幕的画面搅得时漾心思有些乱。
下课铃声响起时她也还没能完全从这些凌乱的画面中走出来。
时漾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本来是个局外人,这一切本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却突然被拉进了局中,然后像个配角一样着主角一步步成为人群的焦点。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并不讨厌上官临临,可是当她被迫去见证上官临临一步步成为沈妤的过程时,她心里是抗拒的。
时漾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相似的人生经历让她在对比下生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落寞感,还是因为沈妤这个名字曾在她婚姻中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导致的,她本来不需要面对这一切的。
她己经和傅景川离婚了,己经自愿放弃和傅景川有关的一切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意外怀上的孩子,她这辈子和傅景川大概率都不会再有交集,也不需要再次去面对关于沈妤的种种。
手掌不自觉抚上腹。
这几天没空思考过的孩子去留问题又重新浮了上来。
时漾心里很清楚,只要放弃这个孩子,所有的问题和困扰都会迎刃而解。
她的生活会重新回到原位。
只要她能下定决心……
只要她能……
“嗨……”肩上突然落了只手掌,打断了时漾的走神。
她回头,上官临临漂亮的脸蛋近在眼前。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上官临临问,很自来熟地在时漾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作业的事呢。”时漾笑笑,轻应,着她落座,她腕上的手串随着她落座的动作露了出来。
时漾视线不由落在那串手串上,那种熟悉的茫然感又涌了上来。
上官临临留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困惑她:“怎么了?”
边着边晃了晃手串:“你也认识它啊?”
时漾迟疑着摇头:“没有。”
但那手串像有魔力,一首抓着她眼球不放,有种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的冲动。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