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不光南颂,洛茵和南宁松也跟着愣了愣。
“怎么会是她呢?”
洛茵惊讶得很,“她竟然还活着!”
喻锦程闻言轻轻一笑,“谁也没她死了啊。肖恩能够将蒋家父子拿捏在手,逼着他们做事,手中的筹码就是蒋母。蒋母一开始确实是肖恩的人,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丈夫待她好,儿子又那么听话懂事,她怎么可能不惦记他们呢?可惜父子二人,都死在了肖恩和宋西的手中。她悲痛欲绝,这才与我联系。”
南颂眼皮跳了跳,“她想报仇?”
“嗯。”
喻锦程点了点头,“她一直都想回到南城,和儿子生活在一起,只是同样的,肖恩拿蒋凡的命来威胁她,令她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最终她还是没能护住自己的儿子。蒋凡死后她也不想活了,服下了药水,被我的人给救了。人是救了过来,只是喉咙坏了,她便伪装成了哑巴,潜伏在宋西身边。”
洛茵提出疑问,“宋西不认识她吗?”
“应该是不认识。”
喻锦程道:“就算认识,如今大概也认不出来了。”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洛茵他们,众人纷纷过去,都吃了一惊。
“这……”
洛茵“这”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能出口,眼底写满惊愕。
南颂将照片拿过来,瞧着,眉心紧蹙。
喻晋文不明所以,“怎么了,不像吗?”
南颂摇摇头。
何止不像,是判若两人。
洛茵喉咙一梗,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别宋西了,就连我们都不敢认。我记得老蒋他媳妇,很漂亮啊,怎么在肖恩身边,蹉跎成这样了?”
南宁松手捏着茶杯,神色也是沉然一片。
蒋母和洛茵差不多的年纪,年轻那会儿也是个美人儿,不然也生不出蒋凡那么帅气的儿子,比起父亲,蒋凡更像母亲些,照片就知道了,虽然蒋母的模样和以前几乎是判若两人,可眉眼之间还是能多多少少到蒋凡的模样。
都岁月从不败美人。
洛茵确实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岁月对她太温柔,几乎没有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可岁月又是一把锋利的刀,将蒋母的面容剁得血肉模糊。
她的脸,苍老得如同树皮一般,上面都似乎结了茧,上去甚是可怖,皮肤也由白皙晒得黢黑,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头发也完全花白了,成了老太太。
南颂心里一阵闷涩,“她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吗?”
就算岁月再残酷,也不会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喻锦程轻叹一口气,心道: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也最心疼女人。
“确实是她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喻锦程道:“蒋凡的死,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浑身的弦在那一刻彻底断掉了。她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全白了。喝了药之后被救回来,她便动了报仇的心思,便自己用药调了树叶的汁,每天往脸上抹,直到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或许就连肖恩,也以为她已经死了。也或许,她确实已经死了。”
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出现在铜镜前。
蒋母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着自己,就好像着一个陌生人,仿佛她的皮囊已经腐朽,而她的灵魂也早已抽离了身体。
现在活着的不再是她,而是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孩子,想要报仇的妇人。
点上两炷香,她静静地等着香燃尽,才又重新沏好茶,走出去。
端着托盘,妇人迈着细碎的步子低着头往寨子的西南角走去,那里有巡逻的佣兵提着长刀和长枪在四处观望,是巡逻,实际上一个个都漫不经心地交谈着,或者抱着枪贴着墙打瞌睡,听见一点动静,便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