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带老爷子上了楼,推开了父母的房门。
即使父母不在了,主卧的房间南颂依旧给父亲母亲留着,把鸠占鹊巢的南宁柏赶出去后,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样子装修了一番。
房间每天都有专门的佣人打扫,很是整洁,半点灰尘都没有。
南三财是第一次进玫瑰园,也是第一次进大儿子和大儿媳的房间,进门一到供奉在香案上的两幅遗像,眼圈立时就红了。
“爷爷,进来吧。”
南颂伸手将站在门口的老爷子拉进房间,请爷爷在红木的沙发上落了座,走过去给父母上了香。
“爸爸妈妈,爷爷来你们了。”
南三财坐在沙发上,目光如炬地瞧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心头酸涩,久久无言。
南宁松和洛茵的房间,完全是中式的布置,一应家具全是红木、楠木、黄梨木的,放眼望去皆是好东西。
连床都是镂雕满金漆花鸟纹渝式拔步床,每一层楣板都经过了精雕细刻,布满层层叠叠的花纹样式,所有的花瓣都极富立体感。
每次哥哥们来玫瑰园,进到父母的房间,就有种穿越的感觉。
南颂走过来,直接在地毯上盘腿而坐,眼瞧着南三财的目光落在床上,道:“听父亲,这床是您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嗯。”
南三财轻叹一声,“你爸妈结婚那日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成了大姑娘了。”
他抬手摸了摸南颂的头,满眼都是慈的光。
“只是,我听三年前你失踪后,玫瑰园一直被你二叔住着,这些好东西还能留下来,没被他卖掉,实属不易。”
南颂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三年前我走的时候,就知道二叔不会放过玫瑰园,就让赵管家把这屋里的好东西都给转移了,换上了仿的假物件,反正他也不识货。”
南三财撇嘴。
“老二是个草包,老三更是,跟我学了那么多年古玩鉴定,连个皮毛也没学着,空长年纪不长脑子,朽木不可雕也。”
他一嗟三叹。
“咱们老南家这点祖传的本事,好在被你爹继承了去,你爹又传给了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然等我去到地底下,还真是无颜见列祖列宗呦。”
南颂抬起眼眸,“我这点本事,跟爸爸没法比,跟爷爷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早着呢。”
“这么谦虚,可不像我大孙女的风格。我还记得十岁那年,你就放出豪言壮语,要把你爹拍死在沙滩上呢。”
南三财轻点她的脑袋,“怎么,出去历练三年,长大了,学会奉承人,假话了?”
“才不是呢。”
南颂皱了皱挺翘的鼻子,“那时候我还,本事没学好,被爸爸笑话了,所以才抢白他呢。”
老爷子问:“那现在呢?”
“现在……这不是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么。”
南三财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啊,打聪明,本事大、脾气也大,跟你爹时候一个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啊?有吗?”南颂实话实,“我觉得我爸脾气挺好的。”
南宁柏和南宁竹都作成那样了,他爸也没大义灭亲,反倒还帮衬他们许多,换作是她,绝对忍不了。
“那是被你妈管的。”
南三财道:“你爸的本事大,你妈的本事更大,他们俩凑在一起,那可真叫——一物降一物。”
南颂静静地听着,她喜欢听父亲母亲的那些事,总觉得跟听故事一样。
而爷爷口中的父母,与她眼中的父母,因为角度和身份的不同,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听了半天,一直到父亲和母亲离家创业,南颂瞧着老爷子的神情,讷讷地问:“我爸,当年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