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怡叹口气，握了握温诤的手：“你也到了，阿姨家已经有三个孩子，如果你在，就会多一点儿负担。你想如果只有三块糖，是不是还要分你一块？那谁不吃？”

温诤眨了眨眼睛：“我不吃，让他们吃。”

这是他第一次学着给自己争取。

黄文怡还是摇头：“那也不行，不仅仅是吃糖，还有上学要花钱，买衣服要花钱，等你长大了，花钱会越来越多，可是阿姨家只有她和周叔叔两个人在挣钱。是不是很辛苦？”

温诤又沉默了一下，最后争取了一下：“我可以吃很少，我也会帮阿姨干活的，我大一点也可以去找事情做。”

完抬头着黄文怡，昏暗的路灯印在明亮的眼底，带着亮闪闪的光。

黄文怡没养过孩子，也不懂孩子的心思，蹲下很耐心地跟温诤解释：“以后你长大了，可以来阿姨他们，而你现在跟着姨回去，可以受好的教育。你这里连个少年宫都没有。而且，你的外公外婆都是很厉害的读人，你要跟他们学习才是。”

“亮亮，姨知道你舍不得，那姨答应你，以后每年都带你来阿姨他们好不好？”

温诤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听到黄文怡以后每年都会带他回来，又有了希望，眼底的光一点点聚起来：“真的？真的能来阿姨他们吗？”

黄文怡点头：“当然啊，好了，我们先回去休息。”

她只是随口承诺，却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孩子好骗，只要跟她回了南方，那边好吃的好玩的很多，再交到新朋友，很快就能忘了这边的人。

才几岁的孩子啊，能有什么长长久久的记忆。

路上，黄文怡还跟温诤了很多关于他妈妈和外公外婆的事情，毕竟是血亲，温诤喜欢听，也难得会问上一句。

也因为接受了现实，对黄文怡也没那么防备了。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时，温诤又忍不住爬起来：“姨，真的会回来安安，安宁阿姨他们吗？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