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众男丁,皆已被凌迟,血把断头谷的雪都染红了!”宋婉晴人都死了,这话却犹如在耳畔,仿佛昨日才刚刚过。
若不是还有基本的的理智,本性未失,她可真想把宋婉晴的尸体挖出来去喂狼。
但她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的时代,区区一个宋婉晴,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她不过是借风起浪,想要刺她罢了。
沈玉爬上山岗,深呼吸了一口气。
已是午时了。
行刑的刽子手早就准备好,手上握着大刀,上面缠着红布条,一个个肥头大耳,像极了菜市场上卖肉的屠夫。
白七在耳边道,“孙家的人在那边。”
沈玉扭头过去,在不远处的山路上,到了押解犯人的队伍,和萧丞相的马车。
他的马车并不起眼,不算豪华,也不用亮眼的色调,若不是后面还有几十囚车跟着,混进在熙熙攘攘的闹市里,旁人也只会以为是哪家有钱人,而不会觉得是瀛洲一等一的权贵。
“萧丞相倒是沉得住气。”
沈玉着那车子,瞳孔微微缩起,“照着这个城府,等东方离登基,我们两家恐怕也未必安宁……”
“我原以为,我们的敌人就是三皇子、孙尚、皇帝。”
“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可是现在来,这瀛洲暗涌远远不是我之前所能想象……”沈玉着,突然问白七,“对了,孙家那些人当中,还有没有从西秦战场上下来的?”
白七一愣,着下面过去的囚车,一眼眼过去,最后落在中间囚车里一个老头身上,“孙家旁支的老四,也是跟着孙尚从战场上回来的。”
沈玉点头,没话。
这时,囚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萧丞相从车子里下来,一身丞相服纤尘不染,走到事先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下,紧接着大理寺和刑部负责配合的人都迎了上去。
“好奇怪,竟然没到卢德耀。”
沈玉着那一伙人,低低对白七道,“你把他们记一下。”
白七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想法,问,“姑娘,你记下他们干什么?”
沈玉没多,只是让他记。
等他把人都记下来,这才道,“按理,皇上今天应该派卢德耀来,卢德耀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且是大理寺卿,前来行刑理所应当。”
“但他却派了萧丞相……”
“那卢德耀去哪儿了?”
白七想了想,向她,“有没有可能,他忙着去灭口了?毕竟姑娘之前放出消息,谢长留还留下个尾巴……”
沈玉摇头,“宿卫禁军都出来了,卢德耀去做的,肯定不是这个事情。”
白七正要话,下面已经传来一道高喝,“午时三刻到,行刑!”
沈玉低头,向了下方的刑场。
孙家直系,被判的是凌迟处死。
前世,沈缙和沈辞、沈洛三人也是被五千多刀,活活凌迟……
沈玉着刽子手手上的刀十分娴熟地割下一片片血肉,下方惨叫声四起,整个人犹如坠入了无间地狱,四周一片血红。
隐隐竟仿佛到父兄的痛极的脸,泣血的双眼。
她的拳头缓缓攥紧,眼底一片猩红。
身后突然传来萧丞相的声音,“沈三姑娘也来观刑?起来,像是恨极了孙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