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照赵大人的法,那二殿下在回来的路上,至少需要七个时辰。”
“这证明,二殿下离开京城至少也有六个时辰了。”
沈玉到这里,便到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她的嗓音也压了下来,缓声道,“现在太阳刚下去,刚到戌时。”
“假设我在皇宫门口遇上二殿下后,他立刻回去准备离开,那到现在也才走了四个时辰。”
话音未落,便见刚回到龙椅上的皇帝猛地抬头,盯住她,瞳孔紧缩,“你是,赵孟肖在谎?!”
沈玉点头,“二殿下到底在哪里儿臣不清楚,但是赵孟肖肯定没实话。只是,这话中破绽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出来的,儿臣便更加不清楚了。”
她知道赵孟肖是二皇子的人。
因为,前世二皇子发疯造反的时候,赵孟肖就牵涉其中,不得好死。
现如今,大皇子死了,赵孟肖自然要为二皇子开脱,给他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情势紧急,他可能想的不够严谨。
只是这些事情,沈玉不会到明面上。
聪明是要有限度的,多了便是咄咄逼人,会反噬自己。
一个太监上前点了灯。
屋里亮了起来。
皇帝盯着沈玉,瞳仁轻轻颤抖着,了好久才道,“你刚刚,在花厅可没这些事情。”
沈玉垂眸,道,“人太多了。”
“况且,父皇躲着所有人了证据,便是不想叫人知晓真相,儿臣不敢多嘴。”
皇帝本来有很多猜测,想要单独试探她的。
可此时她的这些话,却又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逻辑严谨,证据确凿,没有一句胡八道,更没有半点煽风点火。
沈玉也不需要煽风点火。
因为火本就是她放的,实打实的火,不用煽。
沉默良久,皇帝终于又开口,“其他蹊跷的事情。”
这一次,终于低头开始奏折,没再盯着沈玉。
沈玉缓缓松了口气,给他找了个台阶下,道,“之前,谢思月闯入暝阳王房,带走了一份布防图,最后给了萧丞相。”
猛地,皇帝抬头,又盯住了她。
沈玉面不改色,道,“谢思月显摆,这布防图是给父皇的,如果她的没错,那父皇当时着急要布防图,应该是发现了有人勾结南楚在边境作乱,着急想要南军更改布防吧?”
顶着他杀人般的眼神完,沈玉就到,皇帝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特别舒服地顺着她的话接上了茬。
“你的没错,原本这布防图朕是可以跟暝阳王或者南军守将要的,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暝阳王去了云州,传信需要时间,南边传讯一个来回更是需要八 九天,布防图又太过重要,朕也不放心传来传去,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落到歹人手上更是麻烦。”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件让他头疼的事情,沈玉居然给他想了个借口去解释。
于是,干脆把谎圆好,道,“原本,这个事情朕是要去长公主做的,让她去暝阳王房拿一下,却不想她为了胁迫朕给谢思月赐婚,竟是裹挟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