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位置停车,让人下车顺着路走到安全的地方就好了。
可是,现在车辆一侧是万丈深渊,而且还是在风雨交加的夜幕下,这时候,恐惧感会被极度放大,想把人从车子里面劝出来,让大家走出来,难度之大绝对犹如登天!
“安县长,怎么办?!”
突击队员们围了过来,紧张的着安江,沉声询问道。
这一路跋涉,已是让他们这些人完全服了安江,让他彻底成为了突击队的主心骨。
“保证安全的同时,摸过去!我跟你们一起!”安江目光变了变,便向突击队员沉声道。
上次他跟鲁教授来这边的时候,勘察过这边的地貌,按照鲁教授的法,这里属于易发生山体滑坡的地质地貌构造。
如果不尽快让火车里的人转移出来,一旦发生山体塌方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话完,安江立刻拿起照明灯,走在了第一个。
着安江的背影,突击队员们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候,他们忽然想起了一个过去听的段子,解放战争的时候,双方战场上有一个鲜明的对比,我方是领导一挥手,大喊道同志们,跟我冲,而另一方则是拿着枪站在后面,大声道兄弟们,向前冲!
至于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身先士卒的一方成了赢家,毕竟,嘴上喊着兄弟,可心里拿兄弟当炮灰,大家不是傻子,知道这种人值不值得跟随。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事情见到的越来越少。
而现在,他们觉得在安江的身上,又到了这股现在越来越难得一见的精气神!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呼啸的风雨,万丈的深渊……
一切的一切,让人的心都有一种悬在嗓子眼的感觉,甚至都让人觉得能够清晰听到周围人的心跳声。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安江感觉到周围人的不安,当即轻轻哼起了歌。
伴随着他歌声的响起,很快,周围的突击队员们跟着哼唱起来。
悠扬的曲调,迅速带走了众人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心绪变得坚定起来。
安江也觉得全身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心中更是感慨,好的歌曲果然是能够给人以力量的,但可惜的是,现在像这种直击人心,能够给人以力量的歌曲越来越少了。
究其原因,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审美的变化,更是因为文艺工作者脱离基层脱离的太远了,他们已经不知晓普通民众的生活,通过臆想去编造普通民众的生活,而这种臆想,自然也没有办法创造出优秀的文艺作品。
“有歌声!有歌声!”
“救我们的人来了!”
就在这时,火车上的人也听到了随风吹来的歌声,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立刻激动的推开了车窗,冲着安江他们所在的位置用力挥手。
“我是长乐县救援队的,请大家有序坐好,不要乱动!”
“本列列车的列车长在哪里,请与我联系!”
安江到这一幕,立刻举起扩音喇叭,大声道。
“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请来这里与我联系。”很快,沿着一截车厢便出现了手电电光的摇晃画面。
安江见状,当即便带着突击队员进入了那截车厢内。
“你好,同志们,辛苦你们了,太感谢你们了!”列车长到安江抓着扶手,矫健的进入车厢后,立刻用力握紧了安江的手,一边激动摇晃,一边道:“您怎么称呼?”
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想要落泪了。
千把号人的安危和去留,此刻都在他的肩膀上。
而且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危险重重的地方。
不等安江开口,紧随安江进入车厢的陈楷便沉声道:“这是我们长乐县的安江,安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