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震业只需扫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想冷哼。

他以前倒是没发现，方玉舟这子心眼儿还挺多。

但到底是自己好的年轻人，还是自己的女婿，关系怎么也比王振亲近。

他虽心中不悦，但很快便烟消云散。毕竟当初让他娶汪芸锦，也不是因为方玉舟起来老实，“放心，黄家那边，会安排人协助你。毕竟，你要是出事，古武家族的计划，就很有可能暴露于人前。到时候，咱们这边，可就真的危险了。”

汪芸锦眼珠动了动，眸中带着不耐烦：“您让他来是为了开实验室，那让我也跟来干嘛？我还困着呢。”

漫不经心地模样让汪震业心底平升三分火气。

冷冷地瞥眼女儿，“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你你那个样子，自从不让你插手家里的事，就这么一副散漫的样给谁？！要不是你之前办事不利，这么多年都没有把东西拿回来，黄家至于用这种办法？！”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有一半的责任！”

汪芸锦身子歪在椅子上。

本想摸鱼，偷懒。对汪震业的数落，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猛然听到最后一句，女孩儿要睁不睁的眼睛终于打开到原本的宽度，“什么叫我也有责任？！当初对程雅的主意我全都是听您的，事情没成功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就见不得汪震业推卸责任的模样。

老东西！

做什么事情都想有人给自己背锅，想得美！

明显是被汪震业气到，也是为了维持人设，汪芸锦话一点也不客气，“你们当初为了让我加入计划，逼走我身边所有人，让我嫁给方玉舟。不就是想让我全心全意为你卖命？这些年，你哪个吩咐我没有照做？”

“哪一次你要对付程雅，不是我在外面当这个恶人？现在倒好，事情没成功，你反而怪我办事不利？程雅现在为什么要告你们，还不是你们之前做的太过分！”

她根本不怕汪震业过来的狠厉眼神。

对着方玉舟的凝视，每句话都在便宜老爹雷点上蹦迪，“要不是你们非要牵扯出几年前的事情，还把程家两个老人气进医院。叶凝能气不过，帮程雅的忙？她可能都不知道你们之前做了什么！”

“你们现在事情失败了，想找背锅的？！不好意思，我汪芸锦从来就不吃这个亏！”

她浑身上下，就连肢体动作都透着愤怒，“现在你们骑虎难下，那是你们活该！少把罪名都安在我头上，要怪，就怪您当初自己做得太绝！”

“你！你！”

咔嚓！

汪震业手下桌子应声而碎。

分成两半轰隆朝地上倒去，上面摆着的杯子噼里啪啦散落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好长时间都没有散去。

茶水洒落在地上溅起高高的水花，顺着地面的坡度往前滚动。混合着茶叶，将地面沾染的一片狼藉。

外面站着的佣人听到动静，却连头都不敢抬。

就连管家都不敢进去收拾东西。

这个时候，唯有方玉舟眼珠动了一下。心底的狐疑随着汪芸锦最后一句话消散在空中，“爸，消消气，消消气。芸锦，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跟他这么话？”

“我跟我爸怎么话，关你这个倒插门什么事？！”汪芸锦冷声讥讽。

瞧见方玉舟有点阴沉，却又不得不在汪震业面前装出好脾气人设的模样就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汪震业被她气得不轻，指着她的鼻子骂：“混账！玉舟是你丈夫，亏得他还经常为你好话，你你，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

“爸！”

汪震业顺着便捂着胸口，痛苦地闷哼。

方玉舟脸色骤变，扶着人坐回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