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句话要与广陵王。”淑妃挣扎着不肯走,出口威胁禁卫军:“陛下只是把我打入冷宫,没让我死。我若是有个好歹,你们也无法向陛下交差。”
禁卫军想起淑妃为了让贤王留在都城,一心求死的画面,心中凛然。
他们相互了一眼,终究没有强行将她带走。
淑妃示意禁卫军站远一点。
禁卫军也怕听到不该听到的事,会招来杀身之祸,确定淑妃逃不掉,便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赵颐得召进宫,并不打算与淑妃有交集,朝御房走去。
淑妃在赵颐即将要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急忙开口:“你就不想知道,你生母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赵颐脚步停下来,面目平静地向淑妃。
淑妃一瞬不瞬地盯着赵颐,只见他的眼睛似冰雪融化的湖泊,波澜不惊。
仿佛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投来的注目,并不太在意仪贞公主的死因。
淑妃不相信赵颐真的这般风轻云淡。
若是赵颐当真不在意仪贞公主,又怎么会亲自来北齐接仪贞公主的遗骸回大周呢?
事到如今,她没有别的选择了,所以打算用仪贞公主的死因,刺激赵颐动手杀了她。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即便自己在冷宫自缢,也无法改变儿子回封地的局面。
不定还会适得其反,令北齐帝更加厌恶她的儿子。
如果是赵颐动的手,情况完全不同了。
“我想,你应该想知道,你娘在北齐的生活?那我今日便做一回好人,将她的一些事告诉你,免得她死得不明不白。”
淑妃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她生前住在安瑞殿,亲手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梓树,听梓树的寓意为家乡。”
“每年端午和中秋的时候,她会在树下坐上一天,然后在树上绑一根红色的布条祈福。”
“你现在去安瑞殿,不定还能到那棵树,上头应该还绑着布条呢。”
淑妃盯着赵颐清隽的面容,连一根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她紧了紧手指,继续:“每一根布条都蕴藏着她对家乡的思念。可惜——她被我的人抓去和野兽关在一个笼子里搏斗,被野兽活活咬死了。哈哈哈哈,多可怜啊,她到死都没有等到亲人来接她回到渴望的故土。”
赵颐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动手掐死淑妃。
“她只要再多活一个月,就能等到大周的使臣来接她回国了。可惜她就是一条贱命,福薄,生来就是给人为奴为婢,享受不了荣华富贵。”
淑妃着赵颐面庞紧紧绷着,笑得很得意:“啊,我想起来了,她被野兽扑倒,绝望地望着安瑞殿的方向,嘴里还在喊着你的名字呢。”
赵颐早己洞察到淑妃的心思,不受她的激将:“你作恶多端,如今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淑妃愣住了,赵颐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他该激动的杀了她给仪贞报仇才对。
“你害死我娘,无非是嫉妒她当年先一步生下皇子,给你的地位带来了威胁。”
“你生下贤王之后,从此得到陛下的恩宠。陛下提拔林家,林家自此如日中天,圣宠不衰。”
“这么多年以来,贤王得到陛下重用,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之一。可惜——”
赵颐话音一转:“你欲壑难填,偏偏去招惹效忠陛下的帝师,与帝师结下恩怨。你为了扳倒帝师,不惜制造瘟疫,到头来害死了你的大哥。”
淑妃脸色一变。
“你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想要给你大哥报仇,继而害得林家惨遭灭门。”
赵颐着狼狈不堪的淑妃,一字一句地道:“即使到了这一个地步,你还是不清形势,闹到陛下面前要为林家讨一个公道,最终害得贤王失去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