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情？” 沈青檀神色意外，缓缓道：“贵妃娘娘身边的婢女留下了音音，询问音音关于北齐的饮食忌讳。”

“奴婢一门心思在广宁公主身上，倒是没有留意到别的事儿，还以为是戚姐没有跟上来。”

绘春解释道：“宫闱里规矩多，奴婢担心戚姐无意间冲撞了贵人，娘娘也帮不上忙。”

沈青檀闻言，挑了一下眉梢。

位份在凌贵妃之下的，谁敢不给凌贵妃几分薄面？

只有代掌六宫事宜的贤妃，能和凌贵妃一较高下。

如今凌贵妃和贤妃在打擂台。

绘春话里的贵人的就是贤妃，暗指贤妃性子不好相与，倘若冲撞了她，恐怕不会善了。

沈青檀眼底闪过一抹思绪，绘春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句话，像是在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一个铺垫。

凌贵妃要对戚楚音下手，嫁祸给贤妃吗？

“音音的性子是首率了一些，却也是一个懂规矩的贵女，不会在规矩上冲撞了贵人。若是得罪了，恐怕也是误会。”

沈青檀从容不迫地道：“既然是误会的话，由贵妃娘娘出面开了误会，宫里的贵人也不会和音音计较。”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我瞧着贵人们各个都很和善，很好相处呢。”

绘春噎住了，无法反驳沈青檀的话，否则就是宫里的贵人不和善，而且不好相处。

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她的死期便到了。

绘春连忙道：“奴婢太担心戚姐了，错话了。”

“无论在哪里，都要谨记‘谨言慎行’这几个字，不然就要祸从口出了。”沈青檀随口道：“好在你跟着一个性情随和的主子，若是跟着一个脾性不好的，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绘春想到凌贵妃的性子，紧了紧手指，低着头，向沈青檀行一礼：“奴婢谨记郡主教诲。”

沈青檀发话道：“行了，你去主殿招待贵客。”

绘春退了下去。

沈青檀望着绘春离开的背影，回想起绘春的话，不知戚楚音的情况如何了。

她安排了暗卫跟着戚楚音，一旦凌贵妃有动静，不消片刻，便会传入靖安帝的耳朵里。

以凌贵妃的心计，应该不会这么愚蠢的吧？

即便要陷害戚楚音，也是会带引导性的，引着戚楚音犯错。这样一来，便查不到凌贵妃身上。

不过，以戚楚音的个性，凌贵妃这种弯弯绕绕的算计，未必会算计得到她。

戚楚音站在偏殿后园子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宫婢递来的菜单子。

她粗略扫一眼，而后又向端着墨的宫婢。

“公主在北齐吃的什么食物，我哪里知道？”戚楚音将手里的菜单子随意扔在托盘上：“你们不如去西夷馆问北齐的人。”

她进宫之后，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话都暗藏机锋。

不如北境自在。

宫婢连忙道：“戚姐，御膳房马上要准备午膳了，奴婢现在去西夷馆问，恐怕来不及了。”

“你们不提前准备吗？”戚楚音纳闷道：“若是御膳房没有食材，你们再临时让内务府去宫外采买？”

宫婢解释道：“娘娘原来是想要让广宁公主体验大周的风味，又担心广宁公主吃不惯，方才想着再备一两样北齐的特色美食。”

“你们问错人了。”戚楚音丢下这句话，便打算去偏殿。

宫婢跪在戚楚音面前，哀求道：“戚姐，您和将士们在北境占领下几座北齐的城池，应当知道北齐的风味，请您帮帮奴婢，随意写下两道菜。奴婢若是搞砸的话……”

“行了。”誉王从一扇窄门出来，打断了婢女后半句话：“戚姐不知道，你不用强人所难。”

婢女到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