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在颠簸中醒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大红色,耳边传来喜庆的唢呐声。
她神色茫然,自己明明死了的,惨死在赵珏的别院里。
怎么现在不仅穿上嫁衣,还坐上花轿要出嫁的模样?
正当她疑惑时,外面传来议论声。
“啧啧啧,承恩侯好大的手,良田千亩,十里红妆,真真是把沈大姐疼进心窝窝里。”
“沈大姐天姿国色,见之难忘,侯府待她如珠如宝,嫁妆上头哪里舍得亏待。”
“沈二姐也是今日出嫁呢,嫁妆可没有沈大姐丰厚,只有沈大姐的一两成罢了。”
“分明是一母同胞,这差别待遇,当真是同人不同命。”
“谁让沈二姐不是在侯府长大的呢?”
众人对沈大姐充满了艳羡,又为沈二姐感到唏嘘。
而沈青檀正是他们口中的沈大姐,听到这里,她眼底恨意翻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前世她也以为自己是侯府的掌上明珠,爹娘宠,兄长纵容。
自便为她定下一门家世煊赫的婚事,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对她更是宠溺,几乎有求必应。
她以为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首到距离婚期还有半年,未婚夫赵珏带回来一位女子,这位女子正是沈家的二姐沈明珠。
爹娘告诉她,当年怀的是双胎,生产的时候,接生婆骗他们其中一个女婴夭折,现在找了回来,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爹娘沈明珠在外吃了苦头,她这个做姐姐的要多多迁就沈明珠。
爹娘还沈明珠不像她,自便受家族栽培,无论才学仪态,还是手段,都做不了一个宗妇,所以把沈明珠媒嫁给赵珏体弱多病的堂兄赵颐,并且婚期定在同一天。
这样她们不仅是姐妹,还是妯娌,可以相互扶持。
她信以为真,并且心疼沈明珠的遭遇,但凡得了好东西,都先送去给沈明珠。
沈明珠的嫁妆少了,她主动把自己的嫁妆分一半给沈明珠。
娘劝她:“明珠没学过管账,哪里管得了嫁妆?再赵颐体弱多病,未必就有子嗣,嫁妆在你手里,母亲才心安,到时候你多照拂妹妹。”
沈青檀拗不过爹娘,寻思着等成亲后,她管着田庄和铺子,压箱底的两万两银票留给沈明珠傍身。
然而等喜轿落地的时候,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满心以为扶她下轿的会是赵珏,当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入目时,她见对方食指上有一颗痣,认出那不是赵珏的手。
她惊得掀开盖头,顾不上礼仪,径自冲出轿子,阻止赵珏牵着沈明珠入府,当场与沈明珠换了回来。
赵珏脸色铁青,目光冰冷地了她一眼,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安抚她,神色阴沉地牵着她进府拜堂。
她当时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在门口闹的这一出,令人了国公府的笑话,赵珏心中不悦脸色才会那么差。
毕竟他没有认出自己的新娘,而她的举措相当于打了他的脸。
沈明珠则是以赵珏牵过她的手,己经失去清白,无颜再嫁给赵颐为由,解除婚约回了沈家,更是令国公府难堪。
新婚夜,赵珏没有出现,以醉酒为由,宿在了前院。
新妇过门被夫君冷落,可以预见她今后在府里的日子有多艰难。
尤其是新婚这一日发生的事情,恐怕国公府的长辈会对她心生不喜。
好在赵珏并没有太过无情,命人给她送来一碗阳春面,她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吃完面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敬茶之后,该如何向长辈们赔罪。
大约忧思过度,她夜里便病倒,高热不退。
此后便缠绵病榻,喝再多的苦药也不见好。
半个月后,她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便被赵珏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