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和裴宣畅谈许久,二人观念十分契合,而且都是那种敢想敢干的人。往南晋发展,这事初步就定下了。
“我先回北金,等兰娘生下孩子,约莫三国联盟的时候,我们再碰面制定详细的规划,而后我亲自去南晋实地了解情况。”裴宣舒了一口气道。
来自合作伙伴的支持,让他没有顾虑也更加有信心了。
“好,那我们来年开春再见。”
兰娘大着肚子,裴宣不放心,明儿一早就要出发回北金了。
裴宣起身向柳云湘辞礼,“王妃不用相送,我们再见有时。”
柳云湘笑:“好,实话我最近懒得很,还真起不来太早。不过今晚我做东,裴侯爷可不能推辞。”
“好。”
从珠宝行出来,裴宣先回驿馆收拾行李,等到晚上再去王府做客。
柳云湘带着子衿往家走,经过一条胡同,见里面挂着白绸,她想起昨晚的事。正是这条胡同,应该是家里人在给那少年办丧事,外面不少邻居在帮忙张罗。
起葬了,柳云湘稍稍叹了口气,错过胡同往前走。
“咦,姑娘,他们怎么抬着三副棺材?”子衿奇道。
柳云湘转回身,果然见从那家院里抬出三副棺材,而且不见那少年的父母,只有邻居们抹着泪送葬。
有站在胡同口热闹的,子衿上前问一位大娘。
那大娘竟也红了眼,唏嘘道:“哎哟,可怜哦,这家少年不过是去杂耍,莫名被一箭射死了。他父母丧子心痛,夜里双双上吊了。一家三口,一夕之间全没了。”
着大娘抹了一把泪,“大家都是邻居,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好歹把这一家三口的后事给料理了。”
子衿听完,回到柳云湘身边,声道:“姑娘,这夫妻俩昨晚虽然悲痛,可分明也要告官,要给儿子讨回公道,怎么会上吊?”
柳云湘皱紧眉头,确实是挺奇怪的。
这时送葬的队伍出了胡同,朝着城门方向去了。送别的人站在胡同口,一直目送着队伍走远。
“欸,刘婶儿,听是你先发现的?怎么个情况?”
有好奇的邻居问旁边一个大婶儿,挨得近的也凑过来听。
那刘婶儿一边拍胸口一边声道:“我和李大娘一起的,我们担心他夫妻俩,一早过去,推门就见两人吊房梁上了。哎哟,可把我们吓坏了,那舌头吐得老长。“
“怎么这般想不开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觉得活着没意思了呗。”
“不过倒有一事挺奇怪的。”刘大婶儿声音又笑了一些,“我们进去的时候到他家厅堂里乱糟糟的,那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像是打过一架似的,地上还有杯碟的碎片。”
“还有这事?”
“昨儿我家和李大娘家也听到动静了,不过想着他家放着死人,又是大半夜的,大家没敢去个究竟罢了。”
“啧啧,这事确实奇怪。”
那刘婶儿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怕祸从口出,忙摆摆手赶紧回家了。
巷子口的人一下都散了,柳云湘望着那挂着白绸的院子,沉沉叹了口气,而后收回视线。不期然的,她扫到了陆长安,就站在街对过的地方。他身后是斋,样子是刚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本。
柳云湘朝他走过去,不过几步的路,她的心绪却十分不平静。
着拿着的陆长安,一身白袍,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好似他还是上一世的陆长安,而陆长安本就该是这样子。
但一步一步走进,明明他还是芝兰玉树的样子,可她却觉得这个人不是陆长安了,陆长安也不应该是这样子。
这样的心情很复杂,同时也有些可笑。
“陆世子。”柳云湘手放在身前行了个礼。
陆长安笑容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