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大家都是听过‘要想富,先修路’这句口号,其在农村地区的逻辑呢,就是将农村的土地剩余……也不能说剩余,直接讲土地产出吧。要将土地产出,从农村,转移到外部进行交换。”
“传统农业的市场已经相当的大,在既有政策条件下,‘工农业剪刀差’本身,就能创造百亿千亿级别的收益,那么当农业也进入到现代化进程中,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完全也可以稍微增加一点资本增密,也就是农业工业化。”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增加值,农村原本的市场,就是随之而扩大多少。”
“认可了第一点,才能引出我接下来要说的第二点。”
晃了晃两根手指,张浩南接着道,“要认识到农村市场是统一的,又分散的,且是复杂的。‘农业产业化经营’这个是战略问题,战略问题就必须慎之又慎,小心小心再小心。但是客观上来讲,任何一个组织、机构或者个人,为了‘效率’,必然会选择最简便最有利于自己操作的方法,那就是‘一刀切’。”
“松江的农村城市化进程,能和海岱省一样吗?自然禀赋、地理条件、经济基础等等等等因素都是不一样的,地方单一市场的容量也是不一样的,那么,松江的经验,难道可以完全复制到海岱省或者说别的省份吗?”
“我在搞‘沙城食品’的‘农村供销合作社’时,首先要做的就是调研,调研什么呢?是当地的亩产量,还是当地政府给的政策?都不是。”
“第一是‘沙城食品’内部全体员工,有没有当地的人;第二是当地的风土人情、农村习俗;第三才是交通是否便利;其余什么社会治安、经济水平,我都是不考虑的,没有太大意义。”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当地的人,才能垂直了解具体情况具体问题,然后具体解决,并且中国的社会最小单元是‘家庭’,乡土社会就是‘熟人社会’,只有‘熟人’才能最快速最高效地建立初步信任,哪怕这个信任基础非常脆弱。”
“了解到了风土人情,才能精准地找到可以合作的目标人群,然后建立合作关系,最后再形成基层的头部效应。”
“剩下的交通问题,在求变求存求生的愿景面前,都不是问题,是基层个人普遍都能勇于克服的问题。”
“我举‘沙城食品’的早期经验,就是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为什么说农村市场是统一又分散的,并且是复杂的。因为如果基层照猫画虎搞一刀切,你这样城市化,我也这么来,那么离开农村的劳动力,谁来给他们就业呢?松江是第一工业城市,它能相当丰富的城市就业,难道所有城市都具备这样的能力吗?”
“所以,我们既要农业工业化,创造价值,增加收益,也要避免‘一刀切’,要因地制宜,问题如果能在乡村这一级解决,就轻易不要上升到县市,这会制造非常不必要的麻烦,解决起来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张浩南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第三,我们既要让农民走出去,开眼看世界,更要让基层干部或者说带头人走出去,要率先开眼看世界,不要把目光局限于国内的市场,要将全球整体来看。不能说你要给农村通宽带,结果干部自己连电脑重启都不会吧?”
“我这么说,不是开玩笑,我想大家有空可以去各地农村基层走一走,看一看,不要怕山高路远不好走,去实际了解了解农村各种政策的落实、宣传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四个字。”
张浩南竖起四根手指,“触目惊心。”
“我举一个例子,两江省楚州市安东县,我有一个学哥叫王熙,是真真正正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死在农村。中央的文件,比如说严禁各种摊派,严禁各种乱收费,怎么在安东县个别乡村解决的呢,他亲自一个村一个村的去跑,去解读。如果我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