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好歹整个压岁钱啊。
可谁他妈知道这小子带女儿出来啊。
搀着花修文的女人瞧着挺年轻,三十来岁四十岁仿佛,掐指一算,这花修文还挺有东西的,今年八十多了,也算是……老来得女啊。
于是还没来得及摆谱,花修文赶紧让身边的人给张瑾包了个红包。
张瑾倒也不客气,接过去之后很高兴地将红包举高高:“红~~包~~”
她爹当时就把红包收过去:“宝贝,红包爸爸帮你存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好~~”
保镖们或多或少有感同身受的体验,对老板的恶趣味再度有了很强烈的沉浸感体验。
“花老,里边请,我们坐下来喝喝茶,边喝边聊。花总,里面请。”
“张总客气了,今天就打扰了。”
花碧霞有点失算,她发现今天她过来,平白矮了张浩南一头。
不仅仅是物理上的矮一头,还有地位上的。
实际上张浩南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花氏集团离开花修文的老关系,九成九会被地方势力啃到一块肉,而她无能为力,只能妥协。
这跟张浩南是完全不同的。
张浩南把肉喂到地方势力嘴边,别人都要琢磨是不是姓张的下毒。
八十多岁的花修文没有小瞧张浩南,能跟新闻联播最佳男主角谈笑风生,可不是因为长得帅,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啊。
“小同志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目前四代人都是农民,到我总算是有点知识分子的气质了。”
“……”
“……”
花修文一愣,花碧霞则是瞪大了眼睛。
知识分子?
她打量了一下张浩南,阔脸浓眉粗脖子,两条胳膊比自己腿还粗,厚实的斜方肌甚至有一点隆起,他女儿甚至没办法牵他的手,只能牵手指……一根。
什么知识分子?
知识界的恐怖分子?
没有红茶,就是铁观音,张浩南对茶没有研究,也没有讲究,只要不是普洱都差不多。
不过糕点还是有的,东北来的西点师傅这时候不白嫖,下次再想吃到这么好的冰激凌、蛋糕,那等到啥时候去?
张瑾坐在一旁地上的小凳子上,身子向前倾,两只手支着大腿,然后伸着脑袋张嘴,等她老爹一勺一勺挖着鲜奶蛋糕喂她。
“小丫头真可爱。”
“是吧,花老也这么觉得吧?我也觉得挺可爱的。”
张浩南咧嘴一笑,让坐在花修文旁边的花碧霞觉得有点惊悚。
张瑾也不怕生,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吃完了就“啊~~”,张大了嘴巴,像极了等着投食的雏鸟。
观察这一切的花碧霞觉得这或许是张浩南的软肋,毕竟这么在意女儿的人,肯定会为了女儿而妥协很多事情。
“张总,关于雪城啤酒花种植基地的事情,我要跟您道个歉,当时事情太急,只能提前得罪了张总,今天过来呢,就是想补偿一下我的歉意。”
花碧霞感觉张浩南好像能沟通,等气氛融洽的时候,适时开口。
“这个好说的,做生意嘛,无非就是低买高卖、讨价还价。花总打算以什么形式补偿?要知道现在这一拖,我明年啤酒生意起码少赚一亿五千万左右。”
“一亿五千万?!”
一听这数字,花碧霞感觉张浩南是在搞笑,然而张浩南继续慢条斯理喂女儿蛋糕的时候,却转过头盯着她问道:“花总觉得多了还是少了?”
只是一个眼神,花碧霞就感觉这小子不对劲。
“张总,一亿五千万……太多了。”
也不可能被张浩南轻松唬住,花碧霞镇定心神,“真的太多了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