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拿下后,腹心之患顿消,梁公的基业是愈发稳了。君等今后可不能懈怠啊,一定要为我妹夫尽心。还有,我妹夫他——”
温峤喝得不多,闻言拍了庾亮一下,道:“元规!”
“太真,你不要吵。”庾亮大着舌头说道:“我妹夫——”
温峤又重重拍了一下,道:“元规,借我点钱。”
庾亮两次被打断,又不愿对温峤发怒,只能无奈道:“你要钱作甚?”
“娶妻。”温峤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若不给,我只能去骗表妹了。”
“表妹?”庾亮一愣。
“嗯。”温峤点了点头,道:“表妹年纪不小了,姑姑人生地不熟,让我替她在汴梁寻个英才。我想了想,若真没钱娶妻的话,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向姑姑自荐吧。”
庾亮狂笑不止,方才要说的话已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亦大笑。
温峤脸皮厚,不以为意,只听他说道:“而今天下英才皆聚于汴梁,唉,幸好我与表妹自幼相识,不然如何争得过哟。”
庾亮无语:“你都三十岁的人,如何与未出阁的表妹自幼相识?要点脸不?”
“因颠沛流离,表妹被耽误了,至今尚未成婚,其实她与庾夫人一般大。”温峤面无表情地说道。
庾亮噎住了。
温峤三十岁,表妹二十一岁。
梁公三十岁,庾夫人二十一岁。
梁公经常说和文君自幼相识。
你在笑谁?
“算了。”温峤摆了摆手,装作忧伤地说道:“知你不肯。实在不行,只能答应太尉了,娶琅琊王氏女为妻。人家不要钱,只要我这個人。青州已复,琅琊王氏子弟多半有生发之机,青徐一体之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若娶王氏女,岂非平步青云?”
庾亮有些清醒了,对温峤行了一礼。
温峤不耐烦地起身,道:“恁多俗礼作甚?借钱。”
“你要娶表妹?”庾亮傻傻地问道。
“我去翻本。”温峤说道:“琅琊王氏女不但不要钱,还带大笔嫁妆过来,今后会还伱的。”
说完,拱了拱手,道:“钱送我家里即可。不便久留,这就去了。”
看着温峤潇洒离去的背影,庾亮知道他已经决定娶王氏女为妻了。不过他俩的情分仍在,今日屡次出言提醒便是明证。
庾亮叹了口气。
枣嵩在一旁察言观色,说道:“元规何故嗟叹?梁公平定青州,大河南北无人敢捋其虎须。此等蒸蒸日上之势,正是我等用命之时啊。”
枣嵩是颍川长社人,但他们家族与颍川士族稍稍有点生疏,他本人更是在河北做官多年。而今梁公自河南崛起,枣嵩便急着重新融入颍川士人圈子,最近非常活跃。
“也是。”庾亮点了点头,道:“青州一下,远近振奋。汝南、汝阴、南阳等地本还有无知丑类与吴人暗通款曲,现在都没动静了。台产说得没错,正是我等用命之时啊。为梁公打理好地方,助其攻取并州,定鼎大业。”
说完,庾亮突然想到他只是个管理民夫的材官将军,顿时有些泄气。
及至今日,观风殿已经完工三分之二以上,黄女宫也完工一半了。
邵氏宗庙则已经完工,汴梁武学正在修建中。
梁宫的第三个建筑群凌波殿已经选址完毕,只待青州俘虏一来,便可打地基。
这是一个水景宫殿,庾亮与刘乔、庾敳多番商议,力求尽善尽美,甚至打算从洛阳移栽一些名贵花木过来,点缀殿宇。
事挺重要的,但不是他想干的事啊。
他瞄准的其实是六曹里的吏部尚书之职。此职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或许有,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