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在有出路了,可以学。”
“何出此言?”
“陈公出征,随时可能征发我等,立了功,纵使当不了官,亦可在公府当个舍人,领五十亩禄田收成。运气好点的,还能去县里当小吏。”
“吏员也有人愿意当?”小校惊讶道。
与一般人认知不同,在这个时候,县吏真不一定是好活。
因为吏员们直面的是世家、豪族,真没他们耍威风的余地。历史上南北朝某些官员下令解散县吏,都被认为是仁政——有的县甚至有五百多吏员,除极少数滋润外,绝大部分穷困不堪,游走在家破人亡的边缘,经常逃亡。
所以小校才那么惊讶,难道县吏还是什么好活?
“当然愿意了。”年轻人卖完韭菜,哈哈一笑,直接走了。
小校还想多问,却只吃了个后脑勺,有些无奈。
在人家的地盘上,他还不敢造次,不然一定把这厮抓回来,好好审问,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他也算看出点眉目了。
这些百姓,好像既不是部曲也不是庄客。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依附于哪个坞堡或庄园,就是自种自收、自食其力的百姓罢了。
真细究起来,有点类似曹孟德击败黄巾后,并其部众,于许下屯田的故事。
但世事变幻,沧海桑田,昔年曹孟德安置在许都附近自食其力的百姓还有几个?
不过百年时光罢了,最后一个个不还是成了部曲庄客?
陈公固然声名赫赫,但他能抵挡得了大势吗?
“哗啦!”一条鱼挣扎着蹦上了甲板。
小校目瞪口呆,正经钓鱼没钓到,送上门来的却有一条。
轻轻抠住鱼鳃后,将此鱼交给了伙夫,着其烹煮一番,然后继续看着岸边的景色。
远处是一排排规整的房屋,一看就是新建没几年的,因为老房子不可能排得这么整齐。
房前、路边甚至田埂上,遍植桑树。
观其大小,基本都是新移栽过来的,稍稍推算一下,便知这些桑树最早也是前年夏天培育的苗,绝大部分甚至是去年春天培育,今年移栽的。
起码还得等两年才能大量采摘桑叶养蚕啊。
不过,陈公确实有大毅力,不嫌麻烦,整出了这么个场面。
小校看着看着,竟然入迷了。
没有大坞堡庄园掣肘,自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这几年说不定还免租赋,如此稳定个几年,日子定然差不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被匈奴掠夺了。
没有坞堡庄园庇护,一旦敌军大举入寇,这些散居的百姓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就看谁的刀把子硬了。
小校十分好奇,打算明年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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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阳渠东岸的河畔荒地上,几处果园已经初具雏形。
这些果园都是邵勋的产业,因规模最大的一片是柿子林,故称“柿园”。
庾文君带着四位小姐妹,在林中小筑内走着,如穿花蝴蝶一般,仔细布置着新家。
有些事,她喜欢亲自动手,而不是假手他人。
果园外,马蹄声阵阵,那是义从军的骑兵。
去年年底收编了不少俘虏,很多建制在高平之战后残缺,今年重新整编了一下:三千出头的骑兵缩编为五幢。
庾文君闲时看过,军官们拿着青、黑、红等各色小旗,操演战术,练得热火朝天。
夫君时不时亲自上阵,引领骑军忽聚忽散,还有什么“迂回包抄”、“倒卷珠帘”之类,她不太懂,但看得出将士们很佩服夫君。
每每看到骑军将校们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夫君时,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