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独立于江东豪族之外的军事体系,但自前看来还远远不够。
打寿春、入彭城,靠的就是东吴旧族、新贵的部曲。
这个割据势力真的很奇怪。邵勋觉得,若无司马睿及南渡土人一力坚持,那些江东豪族们到底有没有兴趣扩张?
许昌城内驶出一支车队,满载各色物事。
庾琛看了看,都是他在许昌城内采买的日用品、农具,于是作揖道:“贤婿无需远送,某这便去了。”
说完,看向另外一边。
母丘氏、庾文君母女俩亦在告别,哭哭啼啼。
此番上任梁国内史,算是豫州腹地,没什么危险性,于是他把家人都带上了。
依依惜别之后,两拨人分别上路:邵勋向西经颖阴去阳翟,庾琛向东经陈郡去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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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成泽屯丁的数量涨涨跌跌,最近维持在六个营、三万人上下(含远在阳城县的一個屯营)。
这三万人里,除了几千倒霉鬼外,绝大部分都换了一个遍了。
表现好的从奴隶屯丁变成了屯田军或户籍上的自由百姓。
表现不好的就只能继续在这里干活,等待下一次撞大运的良机一一比如迁出去给府兵当部曲。
恤田、禄田、军田、材官庄……
从广成泽延伸到梁县,甚至向南拓展到鲁阳境内,成千上万顷良田在这些俘虏日复一日的耕作下,源源不断地产出着粮食、牧草,饲养了大量牲畜。
可以这么说,正是这些田地、俘虏的存在,邵勋才有底气在颍川士族面前要价还价——即便你们不支持我,我也能依靠这一片的积蓄,短期支撑幕府、军队一年半载,然后把你们砸个稀巴烂。
正月底,邵勋已来到了广成泽内的材官庄南园。
护卫他前来的银枪军十一至二十幢六千战兵就地展开了训练。
银枪军现在有二十幢了,总计一万二千人。
按照邵勋的最新计划,一到十幢编为左营,由王雀儿统带,侯飞虎、孙和副之;十一到二十幢编为右营,由金正统率,张大牛、徐煜副之。
陆黑狗在东武阳之战时作战过于勇猛,黑夜之中被流矢所伤,在床上躺了数月后,方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但落下了病根,已不适合高强度的战争。因其曾在太学挂名,故调任南阳叶县丞,名册上唤作“陆荣”。
右营六千众,只有十一、十二两幢参加过去年的挺进洛阳之战,剩下的人没有任何战斗经验。
最后四幢人甚至连铁铠都凑不齐,除伍长以上军官外,其他人都只分到了皮甲。
这个只能慢慢筹集了,现阶段还是训练要紧。
“材官庄南北二园都是家里的产业。”邵勋指着在阳光下半冻半化的湖面,道:“北园由五千屯丁耕种,荆氏兄弟带着部曲庄客管理。南园现有近三千八百户庄客,都是几年前从洛阳三园撤下来的老人。”
庾文君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一般,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冰封的湖面、广阔的农田。
她已经进入了妻子的角色。材官庄南北二园、绿柳园都是邵氏私人产业,需要她这个主母花心思打理。
作为她的嫁妆,鄢陵、南顿等地还有不少土地、部曲,同样需要她指派人手打理。
十六岁的少女,就这样接手了家庭重担。
邵勋替她紧了紧身上的皮裘,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庾文君嘻嘻一笑,仰起脸。
邵勋亲了她一口,然后搂着她向前走着。
他感觉有点不妙,因为庾文君对他越好、越依恋,他就越不忍心、越内疚。
这个小妮子,太黏人了,又很执着认真。
晚上入睡前,总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