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捂着胯部抽搐不已。
云雀看他这模样,顿时笑了,道:“活该!”
说完,一甩骄傲的小辫子,翻身上马,放牧去了。
附近的侍卫们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男宠,有人还悄悄啐了一口。
男儿就该马背上建立功业,靠屁股算怎么回事?
男宠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起身,正待说些场面话挽回丢失的面子,却见数骑快速奔至,远远下马之后,直冲而来。
侍卫赶忙上前拦住,交涉一番后,派了一人回去通禀。
没过多久,便又一脸严肃地将来人引入了金帐。
男宠疑惑地看着那些人的模样,暗暗思索。
他能在刘粲身边混这么久还没被踢出去,不仅仅是因为屁股白,也是有几分眼力劲的。
媚上凌下这种事情,说起来不好听,但只要真的做好“媚上”,还是能混得很滋润的。
男宠见多了到刘粲身边汇报军情的官员、军将乃至信使,像这样严肃的时候可不多。
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然,仿佛印证了他的猜测般。片刻之后,数名文吏被匆匆喊了进去,然后便信使四出,一人五马,奔向各个方向。
完了,真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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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妃已经住进了考城县。
小小的县城之内,突然涌进了数千人,瞬间挤得不行。
刘氏早上出门买药时,甚至看到大街上都躺着军士,车马都差点走不开。
回到府中之后,她看到裴妃正与幕僚谈事,于是等了片刻。
幕僚离开后,刘氏进了书房,看到她的嫂嫂正倚窗遥望。
“外间如何?”裴妃轻柔的声音传来。
“不太好,人心惶惶。”刘氏叹了口气,说道:“有人想要出逃,见城门不开,便破口大骂。”
裴妃闻言没有说话。
人有的时候很情绪化,很容易自己吓自己。
贼军先锋游骑才刚至济阴城下,离考城尚有百余里,城中士民就开始惊慌了。
这个时候,出城真的合适吗?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小禾,你害怕吗?”裴妃突然问道。
刘氏轻轻摇了摇头,道:“怕又有何用?这个世道,到处不给人活。”
“如果考城被匈奴攻破,你会怎样?”裴妃又问道。
刘氏颤了一颤,沉默了许久后,哭道:“我大概没勇气死。”
裴妃叹了口气,走过去搂住了刘氏,道:“这个天下,本不该我们妇人操心的。”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形势骤然变化,兖州幕府上下就变得人心惶惶。
济北、泰山、高平、东平、任城五郡国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匈奴兵锋开始侵入济阴,离济阳只有一步之遥。
不是没有人劝她撤退,但她不敢,担心就这么一走了之,濮阳、济阳的军队全线崩溃,最后陈留也保不住,整个兖州成为匈奴跑马的乐园。
但不跑就要面临现实的威胁:敌先锋游骑只在百里之外。
“这个孩子,生不逢时。”裴妃轻轻抚摸着小腹,脸上的神情无比温柔。
刘氏愣愣地看着她。
已经是深秋了,花奴穿着厚实的衣物,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她俩都知道,那个肚子里孕育着小小的生命。
尚未出世,就面临着凶残敌人的威胁。
突然之间,刘氏觉得只要那个男人能及时赶来,保住花奴和她肚里的孩子,她就不再那么恨他了。
“他已经有三个孩子,有人能为他延续血脉了……”裴妃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看向刘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