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朝堂,你替他们培养军校是吧?
正思虑间,仆役悄悄走了过来,在王衍耳边低语一番。
王衍听后,半晌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出?弄得家宅不宁,成何体统。
“将宋祎唤来。”王衍脱了鞋,跪坐在榻上,说道。
“诺。”仆人行了個礼,正打算离去,却又被王衍喊住了。
老头脸上的表情变幻了一下,最终觉得有些脏事不太适合自己来做,于是说道:“你遣人去将宋祎的家人接入府中,再派辆车,将此女送往梁县。做完这些,禀报下公主,看看她怎么说。”
“诺。”仆人会意,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谓一石三鸟之计。
公主心中显然有气,此举或能令其消气。
控制住宋祎的家人,也就控制住了宋祎。
送往梁县,卖鲁阳侯一个好,让他知道王家忍痛割爱,心怀愧疚。
其实,不管计策效果怎么样,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挥手打发仆人之后,王衍静静坐了下来,思考入宫问对的得失。
洛阳通往梁县的驿道上,一辆辆满载粮食、军械的大车缓缓而行。
入宫一趟还是有好处的,天子首肯,王衍下令拨发了大批粮械、少量钱帛给邵勋,着其前出至襄城,堵住贼众入京的一条道路。
邵勋领命之后,连家都没回,直接带着亲兵奔向偃师东南的轘辕关,打算亲自走一遍这条路。
洛阳盆地向南,还有三关,自西向东分别是伊阙、轘辕、大谷三关。
其中,位于洛阳南边的伊阙关最为重要。
因为此关是这条路上唯一的险要之处,关前关后皆是地势平坦的河谷地,唯伊阙关所在颇为“险仄”。
大谷关在洛阳东南数十里的山谷北口,当谷道。
山谷两侧陡绝,山径崎岖,且非常容易埋伏,一般不会走这里。
轘辕关在偃师东南五六十里,山路险隘回旋,凡十二曲,将去复还,故得名。
出山可至阳城县境。
出阳城县,再往东南,沿着颍水行军,相对便利,可一路至阳翟。
总计百余里的山间河谷路,邵勋反复走了五天,并绘制了一份详细的地图。
地近禹山坞时,甚至看见了两座历经风雨剥蚀的土城。
“此为阳关聚,在阳翟县西北三十余里。”跟随而来的庾亮说道:“昔年王莽曾遣王寻、王邑将兵百万至颍川,刘秀将数千兵,徼之于阳关。这两座夹颍水相对而立的土城,便是阳关聚了。”
“元规做功课了。”邵勋笑道。
庾亮淡淡一笑。
谁没有上进心?眼看着邵勋一步步起势,而他却毫无作为,心中别提有多着急了。
但他现在没有着力点,不知道该往哪处使劲。
太傅幕府那边,眼见着不可能有什么提升的空间了,那么只有依附邵勋了吧?
前阵子在洛阳,母亲与自己一番长谈,他才最终下定决心。
自己三不五时地跟着邵勋跑,在别人眼中,早就是铁杆邵党了,还去许昌当那个没甚意思的东阁祭酒,完全是浪费时间。
于是,在太傅移镇鄄城的时候,他辞去了东阁祭酒之职,回到洛阳。
回想起当时太傅以及幕府僚佐们的眼神,庾亮只觉汗颜。
但回到洛阳后,他发现自己又无事可做,为此失落了很久。
直到前几天邵勋带上自己,跋山涉水,查探这条驿道。
他提前做好了功课,以期一鸣惊人。
“走了这一路,你觉得如何?”邵勋走到颍水之畔,命人测量水深,随口问道。
“这条路不是很好走,王弥真会来吗?”庾亮疑惑道。
“有进步。”邵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