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个一两年,甚至拉出去打几仗,应该会更强。
虽然比不上荡阴之战前的洛阳禁军,但也不是谁都能轻侮的。
想到此处,他们暗暗松了口气。
衮衮诸公,可千万别乱来啊。
好不容易呵护起来的新禁军,若是被你们整垮了,以后谁来保卫洛阳?
大军缓缓而行,分至各处军营屯驻。
众人看了许久,直到最后一支营伍过完,才收回目光。
说实话,大伙以前是不太看得起这些武夫的。
但如今嘛,啥也别提了,一年年的战乱,让人心烦。
公卿巨室还罢了,他们这些底层士人受伤害最深,真没啥资格厌恶兵家子。说破天,你也得靠人家来保护啊。
回到金墉城驻地后,邵勋第一时间召集了诸位军官骨干。
他准备派出一部分人马,协助他们把家人接过来。
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可能需要一年时间。
人接过来后,暂时安置在各个坞堡,反正当地还有空余的房间。待明年正式移驻梁县之后,再统一安置。
众人自无异议。
事到如今,天下是个什么局势,心中都有数。
有些地方现在没乱,早晚会乱。
乱世之中,什么都靠不住,唯有手里的刀枪靠得住。把家人接到身边,置于自己的武力保护之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众军散去之后,邵勋登上了金墉城头,俯瞰整个洛阳。
金墉城要让出来了。
他将离开洛阳,前往南方的梁县,坐观风云,待时而动。
司马越也回洛阳了。
从今往后,他会试图增强自己对朝堂、军队的控制力,一步步挽回那失去的一年零七个月。
这十九个月的空白,对司马越是真的要命。
如今不知道要花费多大代价来弥补,甚至于,永远弥补不了了。
邵勋从梁柳出镇长安就能看得出来,皇太弟司马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有自己的谋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雄心壮志。
司马越立此人为储君,怕是走了眼。
接下来几日,邵勋让人准备了一些礼物,他要一一上门拜访,如糜家、曹家、庾家、徐家、潘家、何家等等。
太傅府上,他不会亲自去了,虽然他很想见一见裴妃。
皇宫,现在也去不了了。
马上就要去梁县,值此之际,老实说他有点压不住心中的某些感觉了。
他连羊皇后的手都没摸过。
他知道,这是作死,羊皇后翻脸的可能性不小,虽然她曾经魅惑过自己。
但人不可能永远理智,都要走了,就想大胆一把,摸一摸羊皇后的手,揽一揽裴妃的腰……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雪花打在脸上。
邵勋清醒了。
若有十万大军在手,羊皇后、裴妃都会成为自己孩子的母亲。可惜现在没有,只能意淫一番了。
这该死的年轻身体,精力还真是旺盛。
他转身下了城头,开始伏案写教学计划。
待忙完洛阳之事后,已是十一月下旬,他悄然离开了金墉城。
十二月初一,一辆马车离开了金谷园。
乐氏悄然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雪景。
一位金甲武士策马于旁,扭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乐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你把她当做透明都可以,或者走向另一个极端,对她做任何事情,她也认命。
有雪花飘进了车厢内。
她小心翼翼地放好琴筝,伸出左手,任凭一朵雪花落在手掌心,慢慢融化。
梨花般的雪,素雅、淡静,仿佛世间一切纯洁美好事物的结晶。
同时又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