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既投我,便为宾客部曲,却不好更易了。”邵勋问道。
“不欺郎君,若我家主人还在,必不来此也。”汉子说道:“惜已在河内病故,我已是无家之人,故愿投郎君。”
“他们都是一般想法?”邵勋指了指他身后的百来人,问道。
“正是。”
“我欲令尔等去宜阳,非在洛阳也,可愿?”
“失家之人,还有何挑拣之处,固愿也。”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两日后启程。”邵勋说道:“唐剑。”
“仆在。”唐剑大声应道。
“今有宾客几人?”
“二十三人。”
“两日后,我让孙和率一队人,你带邵园宾客,一齐护送太原客前往云中坞。”
“诺。”
“对了,此处有多少流民?”
“二百三十二户、九百十二人。”
“好,全送过去。”邵勋毫不犹豫地说道。
招募流民是裴进、邵璠共同负责的,唐剑只是协助管理。邵园这边,还会继续派人出去收人,带回来粗粗将养一番后,再发往宜阳那边,登记造册。
幸好学生兵们都识字,有些人还会算术,管理起来未必多厉害,但至少有管理了。
乱世之中,人才为贵。
第一期东海学生兵学习了两年多,总算派上用场了。
第二期洛阳学生兵学习不满一年,还得继续。
另外,今年可以招募第三期了。
从现在的形势可以粗粗分析出,洛阳将迎来一段难得的和平期。
这個和平期有多长,不好说,至少今年不会打仗。明年怎么样,还得再看,没人敢打包票。
和平期弥足珍贵,若不好好利用,将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离开邵园后,邵勋又风驰电掣般从城西奔到城东,在潘园外驻马而下。
庄园内又出来个典计,名叫裴功,大侄邵慎跟在后面。
“郎君。”
“二叔。”
二人先后行礼。
邵勋回完礼,心中就觉得有点不得劲。
到处是裴家人,我离开伱裴家还活不下去了?
罢了,牢骚少发,一会还得去找裴妃借钱……
“收了多少人?”邵勋看着曾经十分熟悉的潘园,很是感慨。
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战争的痕迹了,唯有当初修建的两座哨塔仍在清晰地告诉他,他曾在这里厮杀过。
“一百十户、四百五十一人,多是太原人,另有少许西河、平阳众。”裴功回答道。
十四岁的邵慎想答话,又答不上,急着挠了挠头。
“养了几天了?”
“今日是第四天。”
“两日后,你召集庄客,把他们都送到邵园,交给唐剑、孙和。”
“诺。”
邵勋一把拉过侄子,问道:“最近可用功读书?”
“用功了……真用功了。”邵慎立刻说道。
“为何有人说你终日骑马,拿着杆破枪刺杀草人?”邵勋问道。
“啊?”邵慎傻了。
自己身边竟有细作?还告黑状?
“吃得好了,有力没处使是吗?”邵勋扇了他个耳脖子,道:“不是不让你练武,但不能偏废。你是太学生了,如果走出去连字都不识几个,不但你丢脸,我亦丢脸。从今往后,上午习文,下午练武,晚上温习功课。”
“好。”邵慎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应是。
邵勋在潘园内吃了午饭,然后接见了下庄客们——都是老熟人了。
“辟雍一别,又见到郎君了。”有人泣道:“洛阳打打杀杀,几无活路。若非郎君收留,却不知暴死于何处矣。”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