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孟玖亦有些傻眼,随即暴怒:这是谁的兵?这么不经事,主官别干了!
锦袍老者惊奇地看了邵勋一眼,呵呵笑着。
他五十多岁了,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年代。在那个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里,单骑冲阵,擒贼而回的人也不多。
这位金甲骑士可能取了巧,但本事已经足以让人惊叹了。即便在几十年前,也能让人待以上宾之礼。
在如今这个武德凋零的年代,更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实在太勇猛了!
锦袍老者起了爱才之心,仔仔细细打量了邵勋好久,将他的容貌记了下来,准备日后接触。
“太弟,邵勋空手而归,没得到任何猎物。他在戏耍太弟,乃大不敬之罪。奴婢请求——”孟玖催马上前,说道。
“住口!”司马颖直接打断了孟玖的话,气道:“你这阉货不要脸,孤还要脸!”
说完,他又看了眼邵勋,冷哼一声,道:“你打到的猎物,归你了。”
说罢,拍马离去。
随从们紧紧跟随而去。
锦袍老者最后看了一眼,心道原来他叫“邵勋”,得好好摸一摸他的底。
正准备离去之时,突然又拨马而回,将一张制作精美的骑弓交到邵勋手上,笑道:“良弓只配赠予壮士。新兴刘渊有礼了,后会有期。”
说罢,也不待邵勋拒绝,直接策马远去。
邵勋愕然。
原来这就是刘渊啊?
他下意识摸了摸马鞍,没带箭。
再抬头一看,刘渊已经混入人群之中,渐渐消失在了远处。
罢了,他赠我良弓,我再追上去杀他,实在过于离谱。更何况别人定以为我追上去要杀孟玖或司马颖……
脚边响起一阵呻吟,原来是俘虏唐剑昏头昏脑地站了起来。
“嘭!”陈有根上前一记飞踹,又将此人放倒。
“哈哈,你是邵司马的奴婢,没让你起身,就老实躺着。”陈有根站在唐剑身旁,得意洋洋地说道。
唐剑有点懵。
我一个幢主,怎么就成奴婢了?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他。
司马颖一走,教导队的士卒立刻簇拥到邵勋身旁,齐声呼道:“司马威武!”
邵勋粲然一笑,将沉重的马槊顿入松软的草地之中,遥望司马颖离去的方向。
金甲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远远望去,直如神将一般。
“陪我走走。”草地之上,裴妃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轻声说道。
“诺。”邵勋也不多话,手抚刀柄,稍稍落后裴妃半步,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裴妃捂嘴轻笑。
其实,像她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邵勋心中某些不可对人言的小心思?
这个少年郎,看自己的目光带着少年慕艾之色。或许,夜深人静之时,他还幻想过一些龌蹉的东西?
裴妃都知道。
但那又如何?
至少他愿意表忠心,愿意逗我开心,愿意在关键时刻护着我。
穿上华贵美丽的服饰时,总能收获他惊叹的目光,岂不比自己一个人孤芳自赏要好?
“你该穿上天子所赐礼服的,那样就少很多麻烦了。”裴妃转过身去,看着玉带似的河流,漫步徜徉。
在前年的时候,河北发生水灾,鲜卑首领慕容廆(ei)因早早就带着百姓农牧并举,故有余粮,送了一批至幽州,帮助朝廷赈灾,天子特赐礼服嘉奖。
这种礼服或者说命服,都有特殊意义,代表着政治地位的提高,正式场合多穿穿,绝对有好处。
邵勋是金口玉言之“擎天保驾功臣”,朝廷已经赐下礼服一套、金甲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