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沉继续道:“你不知道,我哥有多讨厌白澜城这个名字。私底下,他都不许我们叫他白澜城。”
颜书惊惑万分。“他不喜欢做白澜城?”
薄沉的脸色瞬间变得忧伤起来:“嗯。”
“这是为何?”颜书问。
“大概和我哥少年时期的一段经历有关。”
薄沉提到薄夙的过往,整张脸就好像蒙上一层暗影。那是一种琢磨不透的灰色。
“我相信我哥对你绝对没有欺骗的意思。他只是,无法启齿罢了。颜书姐,我哥真的很在乎你,我从来没想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用心。”
颜书只觉得心口深处宛若被人钻了井,酸涩的水质从里面冒出来。
联想到了薄夙和父亲继母恶劣的关系,她猜到了少年时期的薄夙在新组合的家庭里肯定没有得到应有的善待。所以才会患上那么严重的失眠症。
“薄沉,能告诉我你哥和他爸的关系为何这么差吗?”
薄沉近乎哀求道:“书书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哥有太多太多秘密,我不能透露太多。回头我哥会剥我一层皮的。”
颜书脸色黯然,无力的挥手道:“你去吧。”
薄沉走后,颜书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她脑海里翻滚着许多种答案,可是每一种,都是无底深渊的罪恶。
她摇摇头,她不想接受那些晦暗的可怕的揣测。
卧室里传来薄夙的呻吟:“书书。”
颜书快步奔进卧室,本以为薄夙醒了,可是进去后才发现,薄夙只是呓语。
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伸手抚摸着他轻蹙的眉头。薄夙的手忽然抓着她的手,明明睡着觉,却用力抓紧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书书,别走。我们好的,要一辈子不离不弃啊。”
颜书的眼眶瞬间濡湿,和坚定不移的薄夙比起来,她的半途退场显得多么幼稚。
“好,我不走。”她红着眼道。
“书书。”
薄夙忽然睁开朦胧的眼,颜书怔了怔。
他伸出手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珠:“书书,你别恼我。好不好?”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虔诚的哀求:“我并不是想要骗你,我是不好意思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对别人来,白澜城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可对我来,那是耻辱。”
薄夙提到他的身世时,他眼底的痛苦肉眼可见,他彷徨无助,像漂浮在大海的孤舟,以至于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颜书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安抚道:“薄夙,我原谅你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薄夙道:“书书,白家给了我一个噩梦般的童年,那些往事,我连触碰一下就会失控。原谅我实在无法对你启齿,出那些龌蹉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书书,我只是想把最完美的一面留给你。”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颜书望着薄夙眼底一根根染红的血丝,看到他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他的痛苦,她心里就裂开一道缝,鲜血汩汩而流。
她好心疼薄夙。
她伏在薄夙的胸膛上,抽泣道:“薄夙,对不起。”
薄夙抚摸着她的软发,“该对不起的是我。书书,我知道我隐瞒身份的行为很恶劣,可我还是想祈求你的原谅。我不想离开你。”
颜书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早该想到的,你的失眠症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心结所致。可我一时气急攻心,就跟你闹脾气。”
“我不是个好妻子。”
薄夙紧紧的搂着颜书:“不,书书,你很好。是我不该欺瞒你。我们是夫妻,不该有秘密的。”
“书书,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以后会慢慢的讲给你听。”
颜书道:“好。”
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