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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晟逐渐消逝的身影,车子速度慢了下来,司机摘掉眼镜,撕去胡须,赫然竟是宋寒枫的弟弟、全国工商联主席宋寒锦!
「叔叔,您看方晟靠得住吗?」宋仁槿恭敬地问道。
宋寒锦长时间沉思,慢腾腾道:「反应敏捷,思路开阔,灵活性和原则性兼而有之,感觉比于云复好打交道……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予他,当务之急躲过这一劫再作打算。」
「您得对,」宋仁槿道,「于家毕竟根基深厚家大业大,关键时刻话有份量得多,另外,老一辈的革命情谊还在嘛。」
「革命情谊啊……唉,革命情谊……」宋寒锦没继续下去。
于家大院象往常一样宁静、安逸,没有客人拜访,于老爷子独自在客厅挥毫作画,不时停下来洋洋自得欣赏一番。
「爷爷,我回来了。」方晟笑嘻嘻进去请教,刚刚又绕到白家陪了会儿宝,顺便将今天活动情况报告给白老爷子和白杰冲,基本满意。
于老爷子似沉浸在画的意境里,「唔」了一声,一丝不苟画完最后一,抱臂定定看了会儿,问:
「画得如何?」
「当然是法老练,出神入化……」
「你又看不懂,拍什么马屁!」于老爷子无情地揭露道,转而缓缓来到屋外,道,「从昨晚到今天,你很忙啊,人没到家,乾隆御藏梅瓶倒送来了,真是大手!」
「啊!」方晟暗想陈皎还把那事儿放在心上,颇为过意不去,「爷爷客厅正好空块地儿,梅瓶放到那儿正好。」
「看到底忙了些什么?」
「顺便拜访了几个人,正想一一向爷爷回报呢。」方晟赔笑道。
于老爷子一瞥隐隐卓卓在暗处站岗的卫兵,摆摆手道:「我不想知道白杰冲搞的动作,不感兴,也不想过问;宋仁槿找你怎么回事?这个要清楚!」
「想必爷爷知道宋老爷子时日无多的消息?」
「那算什么新闻?关于他的病情正治局都有通报。」
「宋仁槿宋家将紧紧跟于家步伐,决不后退半步。」方晟如实转述,这种大事往往关键就在其中一两个字的表述,他不敢有丝毫闪失。
「是这么的?前面还了什么?」于老爷子问。
方晟遂将两人所有对话——剔除与樊红雨夫妻问题,一字不漏复述出来。
于老爷子听了久久不语,沿着花间径来到后院,站在池塘南侧定定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方晟不敢打断老爷子的思绪,悄无声息跟在后面。
林间鸟儿嬉戏,草丛里虫子斗歌似的唱得欢快,微风轻指,后院生机盎然浑然成。
良久,于老爷子道:「四年前换届选举宋寒枫和巫石卫职务对调,宋寒枫让出颇有影响的常务副委员长,出任统战部长兼政协副主席,当时他十分委屈,怂恿老宋闹了些日子,是燕常委出面安抚的,大意是宋寒枫有在外事部门工作经验,分管过民族、宗教工作,再统战部毕竟是独立系统,比人大虚衔好了不少。这样解释之后宋寒枫才安顿下来。回想起来,他真出了一身冷汗呐!」
方晟道:「就算巫石卫当统战部长还是难逃一劫,有关方面看准他势单力薄才动手的。」
「老宋即将归天,你以为宋家出事樊家会挺身相助?」
「呃,其实樊家在军队的影响力也每况愈下……」
于老爷子感叹道:「所以宋仁槿急急忙忙通过你表达结盟意愿,就是担心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方晟剧震:「爷爷认为还会有第二波?」
「第二波才会让多数官员丢掉幻想,服服帖帖支持新方案,换我肯定这样做,别无选择。」
纵观正治局二十多名委员,宋仁槿符合拿下巫石卫的几个条件:上层势力相对单薄,樊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