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利用这个空档方晟来到32楼会议室外面，于道明正出席全省金融工作会议，按常规还要「作出重要指示」。

方晟连打三个电话都被挂断，打第四个时于道明怒气冲冲出来，喝道：

「懂不懂规矩？后面正录像呢，我坐主席台能随便动吗？」

「电视台那帮家伙要是连抠图、偷梁换柱都不会，别吃这碗饭了……二叔，有重要情况回报。」

「最好非常重要，否则……」于道明板着脸。

方晟赔笑道：「很重要。关于牛……」

「嘘——」

于道明警觉地扫视四周，将他拉到隔壁休息室关好门，责备道：「瞧你大嗓门，这是省正府机关，不是你鄞峡一亩三分地！」

「二叔教训的是，」方晟道，「牛跟周俩口子最近闹别扭，恐怕要离婚呢。」

「离婚？那可不行！」于道明大惊，随后问，「为了啥事？」

「周嫌总厂食堂伙食不好，还有职工宿舍条件不如潇南德亚，想让牛在厂区附近租房，一来夫妻俩每天在一块儿，二来解决伙食问题，如果有可能再开家理发店……」

「好容易转岗成培训老师，还开什么理发店！」于道明怫然大怒，「那子完全为自己着想，根本不顾及牛的感受！」

方晟暗想人家主要考虑夫妻团聚好不好，一个在市区，一个在开发区郊区，趁公交车辗转需要两个多时，而且牛和安如玉合住，周则住集体宿舍，见了面也没法「叙旧」，算什么夫妻？

却笑道：「俩口闹僵了，咱不能火上烧油，真闹到离婚那个地步双方撕破脸，很多事就不好办了。」

于道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一直以来周对自己与牛的私情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他和舅舅收入不菲且还算舒服的岗位倚仗着方晟，有了钱，在外面花天酒地、泡女人都可以，未必非得在家里守住老婆。因此实际上牛履行妻子义务极少，主要时间还是陪于道明。

要是离婚的话，一方面牛肯定会索求更多，另一方面周没了顾忌难免把两人私情张扬出去，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你觉得该怎么解决？」于道明把皮球踢到方晟脚下。

方晟知道于道明两难抉择。

在于道明心里，牛最好被自己独享，跟周离得越远越好；但于道明的底线是两人不能离婚，否则容易出事。

最关键的问题是，牛与于道明厮混的时间越长，眼界越高，沉迷于身为省部级高官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气质，衣服、化妆品、香水、饰品无不是顶级品牌，与周的心理距离便越来越远，巴不得早点离婚全心全意投入于道明怀抱。

「牛那边以安抚为主，刚刚安定下来不能再动，否则她会觉得很委屈。」方晟道。

这话中于道明的心思，连连点头道：「对，对，从省城到银河再到梧湘，她也不容易。」

「周嘛想法情有可原，潇南德亚是按世界级工厂标准设计修建的，相比之下杭风电子上马仓促，各方面条件都不如潇南德亚，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是厂区周围服务产业都不完善，有钱没法用，除非坐一时公交车到市区，往返就是两个多时，时间全折腾在路上了。」

「那……把他还调回去，弄个主管或加点工资？这种人有钱就能打发了。」

「他回银山，肯定要牛也跟着，不然又得吵架。」

「唔，是个麻烦……」于道明见方晟眼中闪着狡诈的目光，喝道，「有主意快，我还要开会呢。」

方晟不紧不慢道：「在此之前，先回报下今天来省里的主要目的……」

不等于道明反对，方晟飞快地叙述了和吴郁明分头出击的情况，以及在鄞峡遭遇的种种阻力和限制。

于道明沉思有顷，道：「为何不索性调整一下正府班子？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