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脸色变得相当凝重和阴沉。

整个正殿里，喝酒的，吃饭的，交谈的，统统都想是被摁了暂停键那般，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来了，都在等着顾昭的回应。

苏绵心里自然是心虚的，却是分毫都不退让，见顾昭许久不回答，又追问了一句：“陛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朕说过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王妃想要什么交代，夜宴结束朕自会给你，现在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别因为你一个人，耽误大家的时辰。”

说来说去，顾昭就是不肯说明白。

苏绵隐约有些明白了，嘴角的笑容越发冷冽和讽刺，盯着顾昭的眼睛毫不退让地谴问：“所以陛下就是心虚了，当初说好派他去南边是为了赈灾的事，也是谎言，你就是听信了那些谗言，认定顾知行威胁到了你的地位，所以借机除掉他而已。”

“够了！”这次出声的是听不下去的戚太妃。

戚太妃原本对苏绵印象不错，加上本身也不是一个凌厉的性子，所以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温和。

可现在，她完沉了脸，满脸愤慨和怒火地盯着苏绵，冷言冷语道：“摄政王妃莫不是糊涂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陛下敬重你，才允许你这般放肆，可没让你没到地震，敢心口污蔑圣上了，这般没有规矩，怕是什么事刺激得失了心疯了不成？”

苏绵咬了咬唇瓣，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却依旧执拗，不甘道：“我就是想要一个说法而已，顾知行答应过我会回来的，可现在呢？难道我连要一个说法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戚太妃压低了声音，厉声呵斥了一句：“那你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她一直挺欣赏苏绵，如今，却也是忍不住对苏绵有些失望了。

苏绵嘲讽地嗤笑了一声：“呵，场合，我倒没想在今天这种场合问，可别的场合，陛下会给我这个机会吗，他连见我都不敢见我，难道这不是心虚吗。”

顾昭此刻真的很头疼。

还没到跟苏绵说实话的时候，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苏绵这么闹一闹也挺好的，至少能让人相信顾知行真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苏绵这般不管不顾。

顾昭深吸口气，脸色越发锐利和冷漠，冷酷道：“王妃若是继续纠缠，朕只好让人提前送你回王府了。”

盛素琴鼓足勇气站了起来，硬着头皮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上前扯住苏绵的手臂，一边将她往旁边拉，一边语重心长道：“娘娘，现在这么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这不是平白让人看笑话吗？刚才陛下都已经承诺过你了，有什么事夜宴结束再说，那就先等等好吗，别耽误了大好的日子。”

一边劝苏绵，盛素琴还对着顾昭轻声道：“陛下切莫怪罪，娘娘刚才喝了酒，脑袋不怎么清醒呢，而且也许是这大团圆的日子，大家和合家团聚和和美美的，让王妃想王爷了，这才失态。”

盛素琴是在给大家一个台阶。

此刻这种场合，敢站出来拉苏绵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顾昭自然不会计较一出，摆摆手道：“行了，先下去吧，朕不至于什么都怪罪，看在今天喜庆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盛素琴轻声感念圣恩，又用了点力将苏绵扯到了旁边坐下。

闹剧终于算是结束了。

顾昭的表情明显称得上是松了一口气，举杯道：“今天大家都放松一点，不用拘谨。”

他开了口，大家自然该干嘛干嘛了，谁也不会再提起刚刚的事，只有苏绵始终闷闷不乐，盯着面前的食材，从头到尾没动过筷子。

就在气氛正好，大家多多少少有些醉意的时候，从外面慌慌忙忙跑进来一个太监。

他简直可以说是完没有形象，一路连滚带爬那般冲进来的。

顾昭看了他一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