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晚晚，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怎么喜欢我这个父亲……”

“呵……”

苏凉晚一声轻笑，打断了司振南的话，她摇了摇手指，嘴角边的讥讽更盛了一些，“不是不怎么喜欢，而是厌恶，相当厌恶，还有，我从没有把你当成父亲过。”

封暮晨轻摇了摇头，慢慢垂下眼眸。

苏凉晚并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原本之前对司振南的态度有所转变，奈何昨晚秦裳岚的一席话，再次让她对司振南的印象变差，可以，不是变差，而是感到了厌恶。

之前他会提醒司振南，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振南来找苏凉晚，不管什么，苏凉晚都不会对司振南的态度有多好，心里已经厌恶得不行了，又怎么可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

可惜，他的提醒司振南并未放在眼里。

司振南被苏凉晚的话噎得微微一怔，捏着酒杯的手指倏然用力，望着苏凉晚的眸子，流露出受伤，“晚晚，我到底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为什么对我……”

“对你怎样？”

苏凉晚眉角轻轻的挑了一下，两只光着的脚丫在凳子底下随意的甩着，要不是她话语里的凉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此时正跟司振南着什么暖心的话。

“司家主，我母亲会含恨而终，我会二十多年来都没有得到过父爱，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所以，你觉得这种恨，我能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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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我所赐？”

司振南摇了摇头，根本就不知道苏凉晚在什么，手指松开酒杯，他一双手扶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极力的解释着。

“晚晚，我对你母亲的感情天地可鉴，你母亲离开后，我再没有过女人，我这一生孤苦，没有妻子，没有儿女，就是因为我对你母亲的感情太过深厚。”

到这，他用力的咽了下口水，看到苏凉晚眼底的讽色更浓了一些，他的语速再次加快。

“晚晚，我要是知道你母亲在安城，我要是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儿，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我不可能让你流落在外，被人欺凌，虽然不能不知者无罪，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晚晚，我现在也想补偿你，我也想像父亲一样的对你好，过去的事，我们可以翻篇吗？我保证，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父亲的。”

“翻篇？”

“呵呵……”

苏凉晚笑着摇摇头，看着司振南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司振南啊，你不要的那么冠冕堂皇了，当初秦裳岚明明已经到夏家去闹过了，你为什么还不跟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我想这件事你是不知道的，如果你知道，我觉得你应该就没有脸在我面前这些不知所谓的话了！”

司振南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他听得出来，秦裳岚应该是跟苏凉晚了什么，所以，他有些厌弃的哼了一声。

“秦裳岚跟你了什么？晚晚，她的话，你也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

苏凉晚嘲讽的摇摇头，“司振南，你利用她去打击司家，用完就扔，你心里没有一点歉意，却直接激怒了她啊！你知不知道，她在我母亲好不容易逃婚成功后，找到了我的母亲，她跟我母亲怀了你的孩子，还了各种话，之前，我就问过你，为什么母亲逃婚了不去找你，原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还觉得你无辜吗？”

“什……什么？”

司振南双眼猛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凉晚，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嘴唇轻轻蠕动，却再也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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