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小厅的门被推开了。
午后阳光顿时倾泻进去,将金黄颜色铺洒一地。
但还有很多地方,即便是被炽烈阳光照射,却也遮盖不住那赤目的鲜红,以及森寒的冷意。
贺捕头怔怔站在门边。
一只手扶住门框,呆呆看着里面。
仿佛刹那间变成了一尊人形雕像。
“这……”
他想要说些什么。
第一个字便卡在喉咙。
紧接着猛地低下头,哇的一声将早上吃的肉糜拌饭全吐了出来。
直到连连呕出酸水,才堪堪停了下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捕头喉咙涌动,终于艰难问了出来。
卫韬缓缓站直身体,丢掉一把乍看上去就像是刀片,仔细辨认却又像是指甲的东西。
他拍了拍手上沾染的东西,“原来是老贺来了。”
“卫执事,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贺捕头看着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不由得激灵灵一个寒颤。
“没什么,本人最近正好有些统感失调,正发愁做不来精细的活计,这位好汉便急公好义慷慨献身,让我用他的身体练习一下精巧手劲而已。”
贺捕头深深呼吸,再看一眼地上那个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胸口血肉全部消失不见,透过洁白如玉的骨架,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内里的脏腑。
心脏竟然还在一收一缩、微微跳动。
脸上同样空空,一片扁平。
头盖骨倒是光洁如新,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如玉的光芒。
卫韬叹了口气,“此人对本门澜和长老不敬,口出妄言,所以我不得不给他上了一点手段。
贺捕头回去最好和其他人都好好交代清楚,让他们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贺双粼脸色难看至极,“卫执事,他是监武司陆观察使麾下的武者。”
“哦?我不信。”
卫韬缓缓摇了摇头,“陆观察使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带出如此不通人性的属下?”
说到此处,他回头看了一眼,“你们说是不是啊?”
其他人畏畏缩缩,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只敢点头,不敢有其他任何动作。
他们任何人都自认见惯了血腥的场面。
就算是比眼前场景更加凄惨的,也不是没有见过。
但是,眼前这位剥皮剔肉那种专心致志的态度、专注缠绵的动作,却是将他们吓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凉。
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自己也步了刀疤脸的后尘,变成一具不知生死的人雕。
贺双粼叹了口气,“他真的是监武司聘请的武者。”
卫韬面带笑容,语气温和,“是监武司的人,那就更要好好管教,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错误坏了大局,甚至是引起监武司和教门巡礼司的冲突。”
轻细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片刻后,陆芷荷出现在小厅门外。
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各异,渊渟岳峙的武者。
一看便比小厅内武者的实力强出不止一个档次。
她朝着地面那具人雕看了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卫韬身上。
卫韬整肃衣衫,躬身一礼,“清风观卫韬,见过陆观察使。”
陆芷荷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本门澜和长老尸骨未寒,却被此人出言侮辱,所以身为元一门下,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如此也算是帮观察使清理门户,不然引起监武司和教门的纷争,陆观察使怕是也难辞其咎。”
卫韬面带温和笑容,缓缓说着,“而且我下手也知晓轻重,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