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
福叔闻言,起身背着手转悠了几圈,自顾自碎碎念道:“圣旨赐婚,那王爷是自己愿意娶了?王爷若不愿意,陛下不会赐婚啊……”
这么一想,福叔点了点头,觉得此事甚为靠谱。
傍晚江绪回府之时,福叔寻着送账册的由头观察了会儿江绪的神色。
他们家王爷好像也未不虞,于是他又大着胆子问了句:“王爷,听说圣上给您和靖安侯府四小姐赐婚了?”
江绪没翻账册,只径直抬眼道:“福叔,想说什么便说吧。”
“那老奴便说了?”福叔试探了声,见江绪默许,他直起腰来绘声绘色道,“老奴觉得圣上赐的这桩婚事甚好!王爷,您平日忙打仗忙军务,不关注这些个世家小姐,但老奴清楚啊,这明家小小姐在京城闺秀里可是一等一的出挑!最要紧的是,这明家小小姐极为和善!”
和善?
“王爷可知道前两年咱们府上新开的错金阁?”
王府产业极多,平素都交由福叔和一些信得过的管事打理,江绪哪有闲工夫记什么铺面。
福叔倒也没指望他知晓,只继续道:“前两年这错金阁刚开,北地便起了战事,户部那狗贼贪墨军饷欺上瞒下,您八百里加急派人传信,让咱们府上先行筹措军饷,前前后后三笔,数百万两白银啊!
“咱们府上拿是拿出来了,可这般火急火燎地筹,关了不少铺子。又不是什么好时节,好些铺子周转不过来,多亏了那会儿新开的错金阁有进项,能拿来填补其他铺面。说起这错金阁,就和这靖安侯府的小小姐脱不开干系了……”
江绪耐着性子,听福叔将错金阁和他那位准王妃之间的渊源说了遍。
说着说着,福叔的称呼也不知不觉从“靖安侯府小小姐”变成了“王妃”。
“……咱们王妃对错金阁那是青睐有加啊,听闻锦绣坊和错金阁是一个东家,连带着也十分喜欢锦绣坊的衣裳,所以老奴一直都让底下的掌柜的们好生尽心,因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前也没和您提过,您就说说,这婚是不是赐得极好,赐得极有缘分?”
福叔的意思,江绪听明白了。
不过他不大明白,这与和善有何干系。
福叔还在滔滔不绝:“老奴都想好了,咱们王妃必须得是这京里头最有排面的姑娘!老奴已经吩咐下去了,要以错金阁的名义给王妃送一套头面,就用咱们王府库房的那一匣子极品东珠!那一匣子东珠莹润生辉,品相可是万里无一!皇后娘娘那儿估摸着都没有,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
不是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他揉了揉眉骨,淡声道:“你决定便好。”
福叔是一心要给自家王妃撑脸,可事实上,不管有没有那副东珠头面,明檀这准定北王妃,如今在京里已是极有排面。
准定北王妃这一身份,确实也极大程度满足了明檀的虚荣心。可每每思及嫁进王府之后的无穷后患,以及她尤为在意的品貌,她又难展笑颜。
这日周静婉与白敏敏过府陪她弄花,她举着把剪子,心不在焉地修着花枝。
与此同时,她嘴上还不停说着这桩婚事到底有多不得宜。
她这般心意难平,瓷瓶里花枝零散,自然也修剪得毫无清疏远淡之花意。
其实明檀更为中意舒二公子这事儿,白敏敏理解。但她不大理解,定北王殿下哪就如她所言那般不堪了。
白敏敏疑惑道:“你这一口一个莽夫,你见过他?”
“怎么没见过,上元宫宴不是见了。”
“……?”
“我坐得可比你靠前不少,我都没瞧清,你瞧清了?”
明檀又是利落一剪:“这还需要瞧清?你不记得他对顾九柔说什么了!”
“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