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女子倾慕他的不在少数。
听闻今年春闱他也下场,坊间都说以舒二公子才华品貌,合该是今科探花郎的不二人选。
明檀也曾在舒家寿宴上远远他与打过半回照面,确实是芝兰玉树般的温润贵公子,若是没有令国公府那门子糟心亲事,想来与舒家议亲也是不差。说来,她这退婚也是迟早之事,如何再寻门好亲,也该预先思量起来了。
明檀正走着神,白敏敏又惊奇道:“我没看错,阿檀你瞧,那不是陆殿帅吗?陆殿帅在,与他一道的必是舒二公子了!”
明檀顺着白敏敏的视线望去,前头佩剑男子身材高大,左额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利落停在眉尾,正是以手段狠厉闻名上京的殿前副都指挥使,陆停。
陆停、舒景然还有章怀玉三人交好,是众所周知之事。没等明檀看清与陆停一道的舒景然,白敏敏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前寻人。
“欸……小姐!”
身后婢女反应过来,忙跟着追。
两人步子很快,然街上游人如织,不过一错眼的功夫,先前还在那处的人就已了无踪影。
没能近距离得见美男,白敏敏不免有些遗憾。不过她玩性大,很快便被临河支起的各色小摊吸引。
一会儿要买甜糕,一会儿又要买炒栗子,买来的小玩意儿拎在手里,买来的吃食还非要撩开面纱往明檀嘴里塞。
明檀于吃穿上素来精细讲究,这些个街边零嘴是万万不敢下咽,你塞我躲的,两人笑闹一团,倒很是得趣。
“怎么样,这南御河街可比彩棚大相国寺什么的好玩儿多了吧?”在码头边放完河灯,白敏敏得意地向明檀邀功。
明檀正要应声,忽然有人在前方扬了扬折扇,喊:“檀妹妹!”
明檀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那人却很快上前,用行动证明了她没有。
“檀妹妹,这位是……敏妹妹?”
来人长相俊美,穿一身用料上乘纹样精致的玉白锦氅,束浅金发冠,端的是十足贵公子模样。
白敏敏看清是谁之后,特别想上前踹他一脚,没好气道:“谁是你妹妹!”
令国公府与靖安侯府定了亲,但与昌国公府无甚往来,白敏敏不承,这声“敏妹妹”就确实过于亲近。来人不争,忙欠身拱手,以示唐突歉意。
白敏敏知道今儿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却仍难解气,还想在言语上刺他一刺。倒是明檀拉了拉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心平气和,问:“世子,你如何认出是我?”
他轻笑,摇着折扇温声道:“檀妹妹乃熠熠明珠,纵轻纱遮面,也不掩光彩。”
明檀面上不显,心里却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叫他讲人话。
说来奇怪,从前她看这未婚夫梁子宣,也是一表人才温润有礼,与舒二相比虽稍逊风仪,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上选良婿。
可现下再看,她只觉得前些年自个儿的眼睛怕是换给了盲瞎,大冷天的摇什么扇子!言语还这般轻浮无状!油腻!造作!
许是隐约感受到了明檀的情绪不对,梁子宣又笑着解释:“其实我是看到了檀妹妹发间这只照水簪,檀妹妹似乎很喜欢这支簪子。”
明檀没接茬。
梁子宣稍顿,为掩尴尬又顺着话头自说自话。
只不过今日不知怎的,不管他说什么,明檀都无动于衷,白家那位更是时不时用眼刀子剜他,莫非那事儿……
不,不可能。那事儿一直瞒得严丝合缝,明家与白家怎会知晓。
如若知晓,昌国公那护短心切还一点就着的性子,又怎会安安静静不找他令国公府麻烦?
想到这,梁子宣稍稍心定。可他也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先前母亲的那通交代有多重要。
他是喜欢表妹柔弱可人,但也一直将明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