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摇曳的烛火, 面色惨白的女人,房间里都充斥着苦涩的药味, 守在床榻旁的青年,端着碗一口一口的从那女人的嘴巴里喂进去。然而褐色的药汁无法吞咽, 从嘴角滑下来,污了被褥。
心疼的垂泪,却又无计可施。
从外面裹挟着一身冷意的人走了进来,靠坐在床榻旁的青年却未曾发觉。等到那人走到近旁,他才听到那人的声音。
“汝烟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吃饭?”
“不饿。”
白衣的男子透过脸上金色的面具,有些怜悯的看了病榻上的女人, 她那一生在宫廷里耗了太久, 一出了宫,生命就飞快的消耗殆尽。
“母妃,你会好起来的。”用丝绢将被褥上的药汁擦拭掉,他起身准备出去, 却因为太虚弱一下子没站稳, 跌到了那人的怀里。
“玉先生……”
琉璃似的清透瞳孔里倒映着他,“吃点东西去吧。”
“我……实在吃不下。”
那戴着金面具的男人,眼中被封存的情绪仿佛一下子被揉碎,顷刻间满溢出来,“吃些东西,我会治好她。”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睁开眼, 面前果然又是一片凝固的黑暗。肩膀上,环过来一只温热的手臂,沈清淮顺势靠近了那个温暖的胸膛里。反反复复的梦,从谢萦怀出现时,就已经开始了,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在第一星的时候,他也反反复复的做过那种重复的梦,就像是冥冥中又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暗示他一样。
他梦到谢萦怀还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两人从形影不离,但,玉青檀呢,在这个梦之前,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玉青檀待他的与众不同。
抱着他的杰斯,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梦呓似的叫了他一声,“西泽。”
“嗯?”
杰斯没有说话,只将他抱的更紧一些。
“哥哥。”
“嗯?”
“我有点害怕。”沈清淮说完,感到抱着他的杰斯动了一下,然后床头的灯被打开了,温暖而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倾洒下来。在这温柔的光里,杰斯抚摸着他的头发问他,“怕什么?”
沈清淮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我不知道。”
杰斯忽然伸长脖颈,将唇贴近了他的额头,“我在你身边,就不用怕。”
……
仿佛为了印证沈清淮只是胡思乱想,之后几天都过的十分平静。杰斯与裴的关系忽然亲密起来,而一向冷冷淡淡的玉青檀,也好像接受了谢萦怀的拉拢,虽然私下里,四个人关系都不和睦,但好歹没有折腾出别的乱子。
唯一称得上是麻烦的就是一个月之后,出现的鲛人,虽然沈清淮预料到,还会有人出现,不过也做了决定,不会再接收任何一个,但那一对鲛人,却和有意避开大众的谢萦怀不同,他们没有丝毫限制自己力量的意思,游曳在海峡里,会突然对过往的船只发动攻击。因为他们潜在水面下的巨大尾巴被拍摄下来,所以就被当成了存在已久的海怪。不过在这么一个科学普及的世界里,即使拍摄到不可思议的东西,也会有一大堆专家能以科学的方式解释,即使解释不了,也能推脱给是有人伪造照片。
“如果这么放着不管的话,他们会长的很可怕。”
杰斯比任何人都了解鲛人,所以当他一脸严肃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清淮就知道,麻烦大了。但是这鲛人出现的地方,并不像是杰斯那样,离他很近,他们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峡,出现的地点也不确定,即使沈清淮有心想去找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找到。
并且更大的麻烦是,如果还有其他的人过来了,怎么办?就不说身怀先进科技的特洛耶,就单说那不能用科学解释的武功,如果他们那样的力量被人利用来做恶事,那可真是……想想都头疼。
“所以,西泽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