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怀被宣王留在宫里留了一宿,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道都走不稳, 眯着眼睛由下人扶着进了府邸里。但他一进府邸里,见自己娶回来的几房小妾都围在前厅里, 一个个涂脂抹粉,捏着丝帕小绢娇笑连连,他一下瞌睡都醒了大半,抓住身旁扶着他的奴才问,“赵贵,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是你那个表弟。”
赵书怀懵了一瞬间, 才想起昨晚自个儿接了个表弟回来, 他揉了揉眼睛往客厅里走去。
“公子,您是我们老爷的表亲呀。”
“长的真是俊俏,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赵书怀走到近前来,就看到平日里几个对他冷冷淡淡的小妾, 现在笑的如春花一般簇拥在他那个表弟面前, 心里那酸意啊就直往上冒,他走到门口咳嗽了两声,坐在位子上的百里安站了起来,“表哥。”百里安也是在那女人堆里打听那赵书怀的事,三言两语就将赵书怀的家底给摸清楚了,他本来想解释清楚就走人,但知道那赵书怀敛财媚上不学无术之后, 就改变了主意。
“表弟啊。”赵书怀瞪着那几个小妾,对百里安却还是要和和气气的,“昨夜睡的可好?”
“承蒙表哥款待,一切都好。”
“那就好。”赵书怀又清了清嗓子,围在百里安身旁的几个妾室还是站着不动,他一皱眉,呵斥道,“你们不在后院在这干什么?还不滚回房里去!”
几个小妾应了声‘是’,走之前还朝着那百里安递着多情的眼波。
百里安笑了声。
赵书怀又打了个哈欠,他念了一夜的《悼亡词》,现在困的不成样子了。
“唷,表哥累着了就先回房歇息吧。”百里安道。
“那表弟你就自个在家里转转吧。”赵书怀眼皮子都要粘上了,现在只想倒床睡上一觉,“为兄先,回去……睡,睡会儿。”
赵贵扶着一走三晃的赵书怀回房里去了。
……
赵书怀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穿衣服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还以为进错了房间,“赵贵!赵贵儿啊!”
“老爷!”赵贵急急忙忙的开门冲了进来。
赵书怀穿着件亵衣,在房间里晃荡,“我墙上的字画呢?”
“老爷,您的表弟嫌那不够气派,让奴才给摘了。”
“那,那我桌上的紫砂壶呢?”
“老爷,您的表弟说那壶太小,泡不了几碗茶,也让奴才撤了。”
赵书怀嘴巴张了张,“那我房间那个半人高的掐金丝琉璃花瓶,檀香木小桌椅,碧玉屏风呢?”
“都叫您表弟给撤走了。”
“撤哪儿去了?!”赵书怀虽不是个雅致的人,但懂得享受,他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他耗了几万银钱置办起来的宝贝。
“院,院子里。”
赵书怀一听,瞌睡也醒了,赤着脚就往外跑,赵贵在后面喊,“老爷,衣服,衣服——”
赵书怀走到门口,迎面撞上正进房里来的百里安,百里安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奴才,两人险些撞到一起,还好百里安先瞧见他,往旁边躲开了一些,等站定了,才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表哥。”
“表,表弟啊。”赵书怀舌头都有点打结了,他房间里的东西,那可都是几千两几万两的宝贝,“我房间里的那些东西……”
“表哥是说那些桌子椅子字画笔墨?”百里安笑盈盈的说道。
赵书怀这才想起来,自己书桌上还放着那进贡来的一两一金的藕丝印泥,“那些东西呢?”
“表哥别急。”百里安向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立时家仆就大件小件儿的往房间里搬去。
赵书怀以为那是他房间里的东西,松了一口气,额头的冷汗也不冒了。
百里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