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床榻上空无一人,只有被烧焦的床柱。
“公主,奴才没有找到皇上。”
那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真公主手中的长剑已经穿进了他的胸口。那些找寻的奴才齐齐后退一步。
玉真拔剑的时候,被温热的血溅了一脸,但她仍旧没有知觉似的,蹲下来用雪白的手去翻那还冒着烟的焦木。
“公主——公主——”玉真贴身的婢女上来劝阻她。
玉真回过头来,一双眼在黑暗中也显出猩红的颜色来。
那婢女从未见过玉真公主这样的模样,吓的后退一步,但看到玉真公主被灼伤的手,又是心疼,“公主,这昌宁宫的奴才,都说找不到皇上,那皇上,是不是被宣王带走了?”
玉真公主经人提醒,才忽然想到宫中宣王篡位的传闻,她一下子握紧了手中染血的长剑。
宣王……是宣王要害皇弟。
但是这个时候,她又能去哪里找寻?
“宣王去了哪里?”玉真公主此刻都失了神志,满眼都是这烧焦的昌宁宫,满心都是鲜血。
那些奴才哪里敢回应。
“奴才不知……”
长剑刺进去,鲜血汩汩流了出来,而后毫不留情的拔剑,更多的鲜血溅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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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柔弱的玉真公主,原来骨子里竟也是这样残忍嗜血。
“说!”
“奴才不……”
眼也不眨,一剑刺进去。她身旁的婢女想要阻拦她,被她伸手推倒在地上。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终于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跪下来道,“宣王今日差奴才,往长乐宫里送了东西。”
长乐宫早就荒废了,为何要去那里?
玉真也来不及多想,她手执染血的长剑,赶了过去。
倘若宣王要杀皇弟,那连她一起杀了就是!
“公主!”
玉真公主的脚上叫那焦炭灼伤,她自己都未发觉,每一步都留下了血痕来。和那长剑滴落的血珠,隐没在了黑暗深处。
长乐宫宫门紧闭,玉真公主捏着长剑,推门走了进去。
玉真公主怕黑,但在这个时候,面对着这荒芜的宫殿,她却浑然不怕。走到门口,见里面亮着些微的光,玉真公主在此刻恢复了些神志,她轻手轻脚的将门推开,往里面的亮光处看了一眼。
散落的丝绢铺在地上,靡靡的烛火幽静燃烧。
金笼里,有一道人影。因为有飘荡下来的丝绢遮掩,并看不清楚。玉真公主定睛看了一会,才发觉那是宣王。
宣王背着身站着,宽阔的背上尽是抓出来的红痕。而后从他的身前,伸出一双手来,那双手并不是抱着他,而是伸直了,去抓前面的金栏。
叮当——
叮当——
玉石撞在金栏上的声音,混合着一种低哑的哭声。
玉真公主将门推的更开些,长乐宫里的光,照亮了她沾血的面颊。
满是伤痕的背,和踮起的脚尖,也一下映入了玉真公主的眼眸。
宣王和谁……在长乐宫里?
推开的宫门,让夜风得以进来,吹动了那挂在金栏上的丝绢飞舞。
踮着的脚尖下,淌下了许多浊液。和那五颜六色的珠玉一起晃动着。
“哐——”
金栏被撞到的声音,那人已经全然被禁锢到了金栏之中,避无可避,抓着金栏的双手都被宣王紧紧抓住。
“皇兄……”
听到这一声的玉真公主浑身僵硬如铁。
“求求你……别……”
声音全然隐没。
“呜……”手攀附着金栏,臂弯间尽是垂下的明珠。
玉真打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