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百里安心道,怪不得何朝炎那么久之后,才回了宫里,原来还有那么一出。
他和妙音在一旁购置干粮,不自觉就听完了,正要走的时候,一个问,“何将军这样救那小姑娘,是不是与她相好?”
那个人回答,“那小姑娘感念何将军恩情,死活要跟着他,何将军都不愿,怎么会有什么私情?”
“那为何会这样拼命救她?”
“听说那小姑娘长的一双眼睛,与何将军喜欢的人,很是相似。”
民间传言,本来就不足信。但是妙音好似很喜欢听这些,停下脚步来,回头望了一眼。
“何将军喜欢的,不是玉真公主吗?只是听说玉真公主嫁了人。”
之后就是吵吵嚷嚷的声音,百里安对妙音道,“走吧。”
他们走出去很远之后,忽然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那姑娘我也见过,长的平平无奇,哪能和艳盖京都的玉真公主相提并论——只是听说,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安字。”
百里安脚步一顿。
身旁的妙音仰起头来,笑道,“那人与安公子同名。”
百里安也笑了一下,拉着妙音进了马车里。
暮色四合的时候,百里安终于到了宛城,宛城地处荒芜,城墙上连灯笼都没挂,百里安望过去时,却见到城门下有几点光亮,走近了,才看清是柳青芜拎着灯笼守在外面。
“停车!”百里安还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马车,拉住了柳青芜的手,他本来是要叫母妃的,却知道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娘——”
柳青芜见到他,也是激动的很。
马车上的妙音也走了下来,柳青芜将她的手一并捉住,“回家吧。”
一转眼,百里安来宛城已经半月有余,与柳青芜住在四合院里,柳青芜虽带了许多银钱,但要过日子,始终要节省一些。百里安开始虽然有些不适应这清贫的生活,但慢慢的,也习惯了。
妙音真的是很好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百里安原想好好将她捧在掌心呵护,妙音却自愿降下身段为他洗手作羹汤。
许是经过了这样大的变故,百里安对这样柔顺的女子竟产生了依赖之感,这宛城不是没有花街柳巷,但百里安却没去过一回。只有时候闲的太过无聊,会画上两幅画,挂在市集上卖。只是这宛城没有皇都那样的繁华,百姓都在温饱的阶段,哪里有心情鉴赏百里安的墨宝。
于是百里安的两幅国色牡丹图,就一直在市集上挂了三天。百里安也不在意,他托着腮粘着假胡子坐在市集上,看来往行人。因为在宫里呆的太久,忽然贴近民生,竟让他觉得万分的轻松和惬意。
妙音也换了布衣,如寻常过日子的农妇一样,只是头上的木钗,又被百里安换做了精致的玉钗。
有人来看百里安的画,百里安抬眼见是个难得的穿绫罗绸缎的富贵公子,只是那公子像是看不上百里安得画似的,一边看一边咋舌。
“公子可是对我的画有什么见解?”百里安道。
“你这牡丹图,画的不好。”
百里安‘哦’了一声,“哪里不好?”
“这该用红色,大红色——”那公子指着那画道。
百里安觉得好笑,“公子,那是叶子。”
“你好好的画牡丹就好了,画什么叶子!”那人脸上也没有羞赧之色,反倒教训起百里安来了。
百里安在这里摆摊三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应付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公子要是出钱买的画,我就把这叶子去了。”
“好,多少钱?”
百里安道,“一两吧。”
“一两?”那公子一下瞪大眼睛,“你这画,我最多给十文!”
百里安望着那公子,手上的假胡须都险些被他气的抓下来。虽然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