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华扶墙听了一会, 听那宫女提起当年御花园中撞见的事,那事也算是宫中秘辛, 再加上有人故意隐瞒,到今时今日已经鲜有人知道了。
“当初六皇子才什么年纪, 那瑾王怎么会起这样的心思。”
“那一天我就在御花园中,看到六皇子衣裳都被扯烂了,被那娴妃抱在怀里,身上胸口全都是印子——当时后宫里,正巧太后生了病,让瑾王入了宫,可怜那六皇子, 小小年纪……”
“嘘, 这事可不能乱说。”
墙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百里明华的神色愈发难测。
“你说那六皇子真的被那瑾王……”
“那还有假?当初六皇子才出生的时候,不是个傻子么,怎么会忽然就不傻了。”
百里明华听到这里, 便再也忍耐不住。
围在墙角窃窃私语的几人忽然看到面前落下一道影子, 抬头一看,一个个脸色当即变的煞白,跪在地上叩首,“太子。”
百里明华眼神阴郁,“说清楚。”
百里明华从那几个宫女的口中,了解到了当年的事,包括传言中, 在国师府中清修的瑾王,在后宫中的所作所为。从前他以为柳青芜不教导百里安男女之事,是因为太过溺爱,却想不到,其中竟然隐匿着这样的一宗秘辛。
至于这件事为什么被压下来,百里明华也很清楚,百里安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儿子,和皇室的颜面比较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百里明华原原本本的听完,胸口间也生出了一股子戾气出来——瑾王。
……
“御医,我母妃怎么样了?”百里安拦下刚从寝宫中出来的御医。
御医抬头看了他一眼,“娴妃娘娘心有郁结,非药石可医。”
这特么不是废话吗!
百里安进了寝宫里,见一日消瘦过一日的柳青芜坐在床边咳嗽,房中瓷瓶里那些枯萎的花,都叫百里安换成新鲜的,沾着露水的花了,摆在这死气沉沉的宫殿里,总算多了些许生机。百里安站在屏风旁看了一会儿,见柳青芜咳累了,趴在床上睡去才退了出去。
汝烟手上端着煎好的药进去了,百里安坐在院子里直叹气。
“六皇子——”一旁的白苓看他神情郁郁,忍不住叫了一声。
百里安实在是没有理他的兴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烦他。
白苓欲言又止的退了下去。
百里安坐了一会,见长乐宫里来了人,是广和宫里派来的宫女,说要来请他过去。百里安才从广和宫里回来才一天,对那鬼地方还心有余悸,见他们又来,便一口回绝,没想到这侍女径自闯到柳青芜的寝宫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叫柳青芜亲自开口劝百里安和她们一起去广和宫了。
百里安是真的不愿意再回那鬼地方,他从广和宫里出来,现在睡觉耳边都会有那乐声的幻听,但柳青芜又开口叫他去,即便他现在心里抵触,面上还得顾及着柳青芜身体的状况,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等到了广和宫,她看到手上握着一串佛珠的惠妃时,只觉得她怎么看怎么叫人生厌。
惠妃并没有和他说话,只叫人半押解的将他又推到四皇子的寝宫中。
这一回百里安的心情就没有上一回那样轻松了,他又被迫听完那混杂的乐声,等他忍不住烦躁想要开始砸东西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时限到了还是什么缘故,那些乐师鱼贯着退了出去。
百里安抱着头坐在桌前。
四皇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又是你。”
百里安看了他一眼,他对惠妃有怨气,连带着对四皇子也露不出什么好脸色来,“你以为我愿意来?”
四皇子像是才沐浴过,发梢还是湿漉漉的,披散着头发,用手撑着坐在床上,就这么歪着头看着百里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