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刚进了房里, 云妆就在他身后带上门。
云妆的房间如她一般,处处都是艳丽的红色,连拢着蜡烛的纱,都用红线绣着碗口大的牡丹。
周琅走到桌边, 看桌上压着一柄团扇, 团扇上画着一个用红纱裹着半边身子的美人儿, 那美人的眉目和云妆相似极了。云妆看周琅看一柄团扇看的入神, 走过来按住他的手, 道,“这还是你从前送给我的。”
“你竟还留着。”这团扇是她和云妆初识的时候, 画给她的。
云妆引着周琅坐了下来,“你送我的, 我都留着。”
“你要是喜欢, 我再画一柄给你。”周琅看那团扇边角都已经有了些破损。
云妆看他坐下, 弯腰枕在周琅的双腿上, “画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
周琅一瞬间就听出了云妆话中的一缕哀怨, “云妆, 你是在怪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么?”
云妆抬起头,“云妆怎么敢怪周郎——”大大的眼儿中含着泪光, “只是感叹自己身世, 身在这污浊之地,不能和周郎长相厮守。”
周琅哄起女人来,何其的得心应手, “可不要再这样妄自菲薄,云妆这样的女子,哪里会是世间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听的周琅将世间女子都称为她的陪衬,云妆果然破开愁容,笑了起来。
云妆是最叫周琅喜欢的长相,也是周琅最喜欢的性子,美艳绝伦,又柔弱的水一般。她那含着雾气的眼睛望过来,像是绫罗一般,将眼前的所有男人都牢牢缠缚住。
但眼前这个人又和别人都不同。
他是每个女子的情郎,长的最叫女子喜欢的脸,说着最叫女子喜欢的蜜语甜言,然后又和天下负心薄幸的男儿一样,转眼就将你的一颗真心弃如敝履。但是你又怎么能不爱他?世上蜜语甜言的男子何其多,真正痴心痴情的男子也并非绝种,但当眼前这俊秀的公子说起哄人的话,就是你满腹委屈都能顷刻冲散换做欢颜。
“周郎,我不求与你长相厮守,我只求与你一夜。”有些东西既然已经求不到,就只能去抓住眼前的。
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话,还是一个堪称绝色的女子。
世上哪一个男人能招架?
更何况这个女子还伏在你的腿上,猫儿一般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你的拿着团扇的手腕。
“云妆……”周琅想要收回手,云妆就贴上来,去亲他的手腕,亲他的手指。
“周郎,你就依了我这一回吧。”云妆伸出手,去撩周琅的衣摆。
周琅捉住她的手,“云妆,不要乱摸。”
云妆烂漫一笑,“周郎以前最喜欢的。”
这一下仿佛撩起了从前两人快活的过往,周琅松开云妆的手腕,那云妆就伸出手臂去抚摸周琅的腿根。
……
那边南凤潋也进了扶春楼里,花娘乍一看见她这么一个面生的俊秀公子,心中就已经开始揣测。
那南凤潋见许多衣衫不整的女子同男子调笑厮混,就有些不适的想要退出去。
花娘摇着团扇走过来,“小公子面生的紧,第一回来我这扶春楼吧?”
南凤潋张口就问,“你们楼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周公子?”
花娘听到南凤潋第一句就是问周琅,心中便笃信这就是谢小侯爷说的第三个客人,她拿着团扇掩唇一笑,“周公子过来了,在云妆房里。”
南凤潋脸色有些苍白,但此处灯火迷乱,倒看不清她脸色有变。
“云妆在哪里?”南凤潋始终还是想要亲眼见一回。
花娘按照谢小侯爷的意思道,“云妆的房间在楼上,我带小公子上去吧。”
南凤潋又环顾一眼这男女搂抱成一团的场景,全身都有些不适。但她还是不愿意露怯,只脊背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