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确实没有再留周琅的理由,“自然。”
“好。”谢萦怀一口应下,“还请令狐将军快些备好快马。”说完就离开了。
谢萦怀走了很久之后,令狐胤又拿了一颗黑子落下,于是那因为谢萦怀一子而焕发生机的白棋又一下陷入死局。
谢萦怀回了周琅住的院子,进房门的时候,却见到搭在周琅身上的被子落到了一边。谢萦怀捡起被子要替周琅盖上的时候,忽然看到周琅衣摆处被撩起了一些,谢萦怀心细如发,出门的时候,记得那衣摆刚好是盖住周琅的脚踝,这一回那衣摆却盖到了周琅的小腿那里。周琅受了伤,连翻身都不敢,哪里会去自己摆弄衣服?
“叩叩——”
谢萦怀还在想衣服的事,门外却有人敲门了。谢萦怀怕吵醒了周琅,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人看到开门的是谢萦怀,愣了一下。
面前这个人谢萦怀认的,从前和令狐柔一起闯他府邸的人。如今这人端着盛水的铜盆站在门口。
“他还在睡。”谢萦怀看着门口这人还在往屋子里往,侧着身子将他的视线挡了一下。
阿七昨夜是出去替周琅去城镇里买了些东西,天太晚了,又起了风沙,到今天早上才赶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见到千河不在屋子里,又想着周琅要起来了,就去打了水过来。没想到却撞见了谢萦怀。
谢萦怀见他不说话,抬手就将门关上了。
阿七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谢萦怀只当打发了一个奴才,无甚在意,那边的阿七却有些失魂落魄的,他昨夜找了好多家,才从一个远行的商人那里买回来了几块完整的紫述香,他还怕掰碎了藏在怀里。如今他怀里还是鼓囊囊的,还未点燃的紫述香因他的体温而散发出一种更馥郁的香气。
阿七走到回廊下面,忽然听到一阵声响,抬头一看,见是从他的房间里忽然扑棱棱的飞出一只信鸽,他微微一怔,跑回房里正看到坐在窗边的千河。
坐在窗边的千河回过头来。
“刚刚那只信鸽——”阿七不记得千河还养过信鸽。
千河看到他这幅模样,抬手将面前的窗户关了起来。
阿七走了进来,“你在给谁传信?”
“它只是落在窗头,被我赶出去罢了。”千河说。
阿七知道千河说的是假话,那鸽子腿上绑着东西,是一只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