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在周府里住了一天就走了,他自己在外面买了一处宅子,从前为躲家里那些个姨娘,就住在外面的宅子里。现在他从周府里出来,也不想回将军府,就去那宅子里住下了。 宅子里有几个常住的奴才,都是周琅周府里带过来的,月俸都是周府那边在给,平常倒是不妨事。 周琅出府的时候,周雍还给他了许多名贵的人参鹿茸一类,都用大红的锦缎盒子包裹着,说是让他抽空给谢小侯爷送过去。毕竟他们周家这么些年的生意,谢小侯爷也出了不少力。历年都是周琅送过去的,今年也不例外。 周琅倒是不管什么俗气不俗气的,每年都是这些东西,不就是图个心意吗,于是他看也不看,叫了轿夫,自己带上这些个礼盒,往侯府里去了。 谢小侯爷过的日子可比他这区区一介商贾过的滋润多了,府邸圈地而建,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处的宅子贵气富丽,兽头衔着的门环都是鎏金的,匾额更是御赐的,黑底金字,说不出的气派。 这些周琅却是见多了,他带着捧着礼盒的小厮过去,侯府门口站着的奴才可不一下认出他了吗,笑嘻嘻的凑过来,“周公子来啦。” 周琅和侯府的小厮关系都不错,见那小厮凑过来,也不谄媚,“谢小侯爷呢?” “不巧,小侯爷去京城办点事,已经有段日子不在府里了。”奴才这么说。 周琅皱眉。谢萦怀不在侯府? 但是礼盒都抱过来了,自然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抱着礼盒的小厮就过来,将礼盒递过去,“这些东西,等小侯爷回来了,就替我转给他,说是我的些许心意。” 那奴才将礼盒接下来,笑眯眯的,一点生分感都没有,“周公子真是客气了。” 周琅将盒子递过去之后,又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来,悄悄的塞到奴才手里。 那奴才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前些日子周公子大婚,小的没有赶上,还请周公子勿怪则个,现在贺喜一声,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周琅一听旁人提这个,只觉得心里又绞痛起来,但是他面上却不能露出来,含糊过去之后就走了。 周琅走了一会儿,那奴才还在门口捏自己手里的那锭金子,门口突然传来马嘶,抬头一看,见正是离府几日的小侯爷回来了。 小侯爷也确实是风尘仆仆的模样,披着的披风上都沾着灰,靴子底还有泥,这些东西在金贵的小侯爷身上,从前都是看不到的。小侯爷骑的马眼睛都是红的,也不知是赶了多少的路。 “侯爷。”小厮过来牵马。 谢萦怀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到过来的奴才手里,他抿着嘴唇,脸色有几分冷。 牵马的小厮将马匹牵到后院的马棚里去吃草,另外一个更得侯爷喜欢的小厮跟着侯爷一起往府里走,方才收了周琅金子的小厮知道周琅与小侯爷的关系,于是在跟着谢萦怀进门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侯爷,怎么周公子前脚刚走,您后脚就回来了。” 谢萦怀听到周公子三个字,脚步都是一顿,转过头看着那说话的小厮,“周公子来过?” “是啊,侯爷。”小厮回答,“周公子还送了些礼品过来,奴才让人搬到库房里去了。” 谢萦怀倒是不在意那些礼品不礼品的,他堂堂侯府,什么东西没有。但是他却还记着周琅。 那一日之后他本来是打算隔日再去将军府里探望周琅的,没想到京中出了事,他替他老子赶去京城,不想一耽搁就是许久,今日才赶回来。 谢萦怀往里面走,就有奴才过来解他身上的披风,又递了浸湿的丝巾给他擦手,谢萦怀一路往前走,到大堂里坐下歇息,奴才过来奉茶的时候,谢萦怀端着茶杯抬眼问了一句,“周公子近况如何?” 被问的奴才愣了一下,他哪里知道这些?但是他还得回答,“周公子——看着瘦了些。” 谢萦怀听了这一声,叹了口气。 奴才觑了自家的小侯爷一眼,小侯爷与周公子交情颇好,但不知怎么,就娶了要嫁给小侯爷的令狐小姐,如今这两人是何关系,他是看不懂了,“侯爷,您先歇息会吧。” 谢萦
15、周郎顾(15)(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