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
这人是谁?
还有……怎么来了一群孩子。
外头的差役,都疯了吗?为何不拦住。
可是……再端详朱载墨,张来突然觉得此人非凡。
再看他的装束,顿时,张来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
顺天府府尹如走马灯似得换。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天子脚下嘛,随时可能被大人物看重,平步青云。也有可能,不小心就得罪了某路神仙,最后,一招被贬,永不翻身。
所以……
朱载墨背着手,凝视着张来。
身边的孩子们,个个很凶,一看都不好招惹。
被一群孩子,凶巴巴的看着,张来觉得压力很大,他站在明镜高悬之下,案牍之后,忍不住道:“你是……”
“下去!”
朱载墨敛衽,面带厉色。
“这……这……”
一看这威严的气度,还有这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声音。
张来心里一松,他觉得,自己可以确认对方身份来了,没毛病,皇孙不就该是这个样子嘛?
他二话不说,下了案牍,拜下:“臣顺天府尹张来,见过殿下!”
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拜倒。
朱载墨不以为意,阔步至案牍之后,随即,他坐在了张来的位置上。
这明镜高悬,签筒上满是令牌的案牍之后,朱载墨朗声道:“西山县灭门一案,实在蹊跷,现在……发还重审!”
“什么……”
张来还跪在世上,皇孙没叫他起来,让他心里有点急,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尊重自己啊。
当然,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此案,已成钦案,现已结案,重审?这是什么意思?
张来忙道:“殿下,臣乃是顺天府尹,此案,臣已过审,大理寺也已核验……”
朱载墨厉声道:“牵涉人命相关,现有疑点,自当重新发落,这与顺天府是否审过,与大理寺核验过,有何干系?”
“这……”张来汗流浃背。
胡闹,这是胡闹……
堂堂皇孙……居然直接不走程序,这是胡搅蛮缠,你们一群孩子,来顺天府闹什么?
张来却不得不小心应对,不过,虽然皇孙乃千金之躯,贵不可言,张来不敢得罪,可毕竟,是朝廷命官,兹事体大,今日若是在这顺天府,被孩子们拿捏,以后,难免被人所笑,他肃容道:“殿下可以不理会顺天府和大理寺,可是此案,已由陛下朱批圈定,人犯罪无可赦,当斩立决,此案已告破,殿下……臣期期不敢奉诏!”
这番话,可谓是掷地有声。
皇孙怎么样。
我是朝廷命官,公堂之上,岂容孩子胡闹,这是陛下御批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我身负皇命,何惧之有。
朱载墨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沉默。
张来打起精神:“殿下,顺天府非同小可,此案又关系重大,不可轻忽……”
大明的臣子,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终究还是要注重气节的,历史上,正德皇帝想跑去大同带兵作战,结果到了关隘,照样被守将拦住,得知对方乃是天子,一样打死不肯开门让你出关,你们这些姓朱的,咋玩是你们的事,大爷我不能奉陪,毕竟,我也是要脸的。
朱载墨平静的道:“可是……我的恩师,乃方继藩……”
“……”
张来沉默了。
他身躯微微一颤。
竟发现,自己的后襟,飕飕的冒出了寒意。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陛下是讲道理的,只要自己职责所在,在这大义之下,陛下断然不会加罪自己。
可是……方继藩是什么鬼,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