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知我者,九哥也。”
喝了水,让老九稍作休息,人去预订餐馆吃米其林星级的法国大餐了。
这家餐馆在一条商业街上,店面装潢古典、豪华,餐馆前面的一大片空地可停车,车辆不多,进人的人也不多,并没有车水马龙的景象,空间、节奏都很从容,大尺寸的高级地砖醒目地宣示着这块领地的尊贵。餐馆大门有4层台阶,进门往前走五六米右拐就是餐厅,地面铺着浅咖啡色的地毯,餐桌之间的距离很大,给人一种空旷而自由的存在感。几盏大吊灯恰到好处地分布,灯光不是很亮,是那种安静而温馨的色调。餐桌是圆的,雪白的台布中间放着一束插在玻璃瓶里红黄搭配的鲜花。
人由服务员带领在预订的桌位人座,一顿法国大餐就开始了。
前菜、主菜按顺序陆陆续续地上桌,叶子农这身短打发挥了作用,动作自如,没有西装革履那么束缚。戴梦岩因为开车喝的是无酒精饮料,叶子农和老九喝红酒。
席间,老九笑着说:“子农,有时候你也资产阶级呀。”
叶子农嘿嘿一笑说:“俺也就是吃上偶尔资产阶级一下,别的都是无产阶级。现在吃啥都是梦岩买单,咱逮住个富婆那还不狠宰,权当打土豪分田地了。”
老九说:“那是你没把梦岩当外人。”
戴梦岩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当外人就已经是外人了。”
老九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戴梦岩端起杯子说:“九哥,咱不管子农那套。你开张大吉,咱祝贺一下。”
老九赶紧端起酒碰了一杯,说:“谢谢!谢谢”
叶子农也端起酒说:“九哥,兄弟臭嘴,道个歉。你开张大吉,咱也祝贺一下。”
老九又跟叶子农碰了一杯,说:“子农话不中听,可都是大实话,谢谢”
法国大餐优雅、绅士,美食和情调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讲究的就是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填了肚子就拉倒,一顿饭吃上几个小时是很平常的事。
一瓶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老九渐渐话多了,说:“子农,见路不走,真好哇!九哥是尝到甜头了,难怪内地这边老说实事求是,罗家明不识货呀。”
戴梦岩说:“罗家明就没懂,也不怪他,是不好懂嘛,我就没懂。”
老九说:“挣脱思想枷锁,好说不好做啊。”
戴梦岩笑笑说:“那么容易挣脱的大概就不是枷锁了吧。”
叶子农说:“一个人都难,一个国家就更难了,以前的《红旗》杂志改成《求是》,其实就是一次了不起的大转折。”
老九说:“我这次来一是报喜,二是就想跟你说说话,就像在北京那次一样。”
叶子农说:“九哥,此一时彼一时啊,当初在红川到底是谁难为谁呀”老九说:“我难为你,我难为你。”
叶子农说:“终于平反了,心理平衡了。”
老九对戴梦岩说:“你看看,他到现在还记仇呢。”
叶子农说:“俺当然记仇了,你忘了在北京你是咋歹毒俺的。”
老九说:“明天吃了我的炸酱面,这事就不许提了,行吗?”
叶子农说:“行,成交。”
老九对戴梦岩说:“梦岩,到了北京你可要去店里给俺捧场啊。”
戴梦岩说:“只要九哥不嫌我多事,我没事就去吃。”
尽管叶子农在吃饭上不是个擅长持久战的人,但这顿饭也吃了近两个小时,一方面是法国大餐的程序繁琐,一方面是心情愉快。
吃过晚饭要先送老九回酒店,老九喝酒上头,满脸通红。
出了餐馆大门,走几步刚下台阶,大家都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但是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叶子农感觉到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