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也没跟他多攀谈的兴趣,一个普通的官僚而已嘛,希望你能找准自己的位置,将来这个“春天里”一旦搞得好了,你也不愁没有点进项。
不成想他正往外走,前面拐弯走过来一个人,看见他就是一怔,然后两人笑着微微点个头,一时间竟发现没有什么可说的。
倒是谢主任眼尖,发现气氛有点尴尬,说不得上前笑着点点头,“严厅,您的新房子收拾得怎么样了,地暖搞得合适吗?”
“嗯,还行,”严自励点点头,又看陈太忠一眼,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太忠你现在,嗯……很不错啊。”
陈太忠对他就没有好印象,哪里受得了这种装逼口吻很浓的问候?说不得淡淡一笑,“严厅你开玩笑了,哪有什么不错的,我现在找个住个地方都难呢,地暖这些想都不敢想。”
话是不错,但是严自励心里清楚,他是住上林业厅的厅长楼了,才能考虑地暖这些问题——按说住上厅长楼是很厉害的了,但事实上这未必是好事,他身上被打上了浓浓的“林业厅”的标签,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各大厅局纵横捭阖了。
而陈太忠家伙,虽然一直在边缘部门,但时不时总能搞出一点惊人之举来,所以说这边缘,也未必就边缘了,一时间,他心里的感觉,真的是不好形容。
他心里五味杂陈,但是陈太忠心里也不是很舒坦,一些止不住的唏嘘涌上心头,严自励这是……鬓角都白了啊,想一想当年蒙老大身边那个意气风发的秘书,他真的很难将两个印象重合到一起——这家伙还不到四十的吧?
不过,这也是官场中的常态了,心境影响状态,他一路感慨着回了文明办,直到走上楼梯的时候,才猛然警醒:当初我要是被这货收拾了,现在感慨我的人,可就是他了……没准啊,还伴随着嘲笑什么的。
你这真的是活该,陈太忠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不过他才走进办公室,一个消息就立刻让他心情变得糟糕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国税总局有人打电话给劳动厅,说你们这个只顾抓劳动法,不顾地方经济发展的行为,是不好的,是短视的!
这可是来自中央的声音,劳动厅的钱诚钱厅长最近顶了不少大企业,将劳动法贯彻下去的决心也很大,但是猛地接到来自国务院直属机构的电话,禁不住还是有点……尿道括约肌痉挛。
于是他马上请示大老板蔺富贵,蔺厅长轻飘飘地扔下两句话,“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国税总局也能指导咱劳动厅的工作了,这落实劳动法的发起者,也不是咱劳动厅一家。”
从责权归属上讲,劳动厅真的没必要在乎国税总局,不过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省厅下来的狗,也比市局的人强”,就别说是来自燕京的电话了。
钱诚打心眼里,也是想扛过这一道,但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就算是要扛,他觉得也要把自己的处境说出去——起码得让相关的人知道,他顶了多大的雷。
陈太忠先是微微诧异一下,接着就不屑地哼一声,这种事情他实在太明白了,要说一年以前他可能还摸不清里面的门路,但是现在则不同了。
“有跟我抱怨的工夫,他跟劳动部多沟通一下,比什么都强,”陈主任在郭科长面前,并不掩饰他的情绪,“天南落实劳动合同,关国税总局鸟事?”
这是大实话,落实劳动法之后,五险一金个人所得税什么的,影响不了国税多少,就以很抵触劳动法的余仁来做例子,就算他不满意天南的政策,将资产转移到外省,但是理论上,他该交给国税的钱还是要交的——当然,仅仅也是理论上。
“他也是希望您关注一下,”郭建阳笑着回答,“他只给办公室来了电话,没直接跟您联系,看来也知道分寸。”
“这分寸也太没头没脑了,”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那家伙只说个国税总局,连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