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古剑,便走过去取在手中,拔出鞘来看了看,却是一口双剑,赞道:“这把剑虽然算不得宝剑,却也很有些分量。”一面回过头来对着冯太史兄弟说道:“小侄酒酣耳热,要大胆在两位老伯面前放肆一下,舞一回剑,给两位老伯佐饮如何?”
冯太史兄弟两个齐声说道:“好,很好!”
“我们正要请教。”
说着,大家立起身来。
章秋谷把身上衣服略略的紧束了一下,拿着双剑走到院中,慢慢的舞动起来。
起初的时候,只见那剑光一闪一闪的耀得人眼光频闪,还看得见人影儿。舞到后来,只见万道寒光高低驰骤,一团白气上下纵横,好似那大雪漫天,梨花乱落,看不见一丝人影,锋芒四射,咄咄逼人。
冯子渊看了,倒觉得有些胆寒起来。
一会儿剑光一闪,用了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收住剑法,露出一个人来,提着双剑走进屋中,把剑插入鞘内,面上微微的有些泛红,向着冯太史弟兄两个拱一拱手道:“小子放肆,放肆。”
冯子渊携了章秋谷的手,仔细端详了一回,口中说道:“不想你竟有这般绝技!不枉了我那位老友文采斐然,留下你这般一个文武全才的佳儿。”说到这里,不由得神色凄然。
章秋谷听得冯子渊提起他父亲来,也是觉得衔哀悲戚。
冯子深见了,恐怕提起了章秋谷心中的伤感,便岔开话掩盖了过去。
吃过了饭,又谈了一回,方才别去。章秋谷也邀请他们去憔翠园做客,两人答应了下来。
过了两天,张园的赛珍会已经结束。辛修甫也总算是忙完了,得已脱身了。
这一天,辛修甫邀情章秋谷到他公馆里,把要娶苏青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章秋谷详细说了。
章秋谷在南京的时候,已经接了辛修甫的信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又听了贡春树和刘仰正与他细说,这件事儿的根由始末早已经了解清楚。如今听了辛修甫的话,沉吟了一会道:“你当真要娶苏青青吗?”
辛修甫道:“自然是当真的,难道我和你说笑不成?”
章秋谷摇一摇头道:“你常说,将来娶妾,断不要堂子里的倌人,怎么如今又要娶倌人来?上海的倌人岂是可以娶得的吗?”
辛修甫道:“你常常说,真有良心的倌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我恰恰的遇着了这个苏青青,就和你遇着陈文仙一般。”
章秋谷不等他说下去,哼了一声道:“只怕没有这般凑巧吧!何况,陈文仙的情况你也知道,而且她只有我一个男人!”
辛修甫哑然,吭哧了半天才说道:“这个人我很信得过,她委实的是真心待我,没有什么三心两意,我可以给她出保结的。”
保结,是指官吏应选或童生科举应考时证明其身分、情况的凭证。如担保应试童生身家清白,没有冒籍、匿丧等。
章秋谷哈哈的笑道:“万一个真是假的,你该怎么办?”
辛修甫道:“这个人我不但试过她一次,已经一连试过三四次了。”说着,便把前几次试验的情形和章秋谷说了一遍。
章秋谷听了,低着头着实沉吟了一会儿,又细细的把当时试验的情节详详细细地问了一遍,又想了一回,方才对辛修甫笑道:“据我看来,还是个假的。”
辛修甫急得跳脚地道:“你未免过虑了。我这般绞尽脑汁地试验,都试不出来,我把情况说得那般危机,她都肯除了牌子同我一起走,哪里还有什么虚假?我倒要好好听听,你从何判断她是个假的?”
章秋谷笑道:“你不用跳脚,待我慢慢的和你讲就知道了。那班堂子里的倌人,要是能给客人一试就试出原形来,那便是个不中用的饭桶。对于那些颇有阅历的老油条,你哪里能试得出她的深浅?任凭你口中说得如何的危险、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