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踅摸小美人儿的,今天怎么看你一付兴趣缺缺的样子,岂不是转性了吗?”
章秋谷挑挑眉,哈哈一笑道:“这里有美人儿吗?”
贡春树被噎住了,举目看去,美人儿虽然不多,但不能说没有啊,他就发现好几个美人儿了。不是他的问题,还是好友转性了,暗自重重点头,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几个人走到一片树林的左畔,章秋谷耳聪目明,早就听得有男女两个人的声音低低的在那里说话。
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你要我叫你什么?你行三,我就叫你三哥哥如何?”
又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你叫我三哥哥,我就叫你四妹妹。”
章秋谷听了,轻轻的赶上一步,举眼看时,只见一株大松树的后面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学生打扮,女的也像是个女学生的样子,两个人紧紧的搂作一团。
章秋谷故意重重地咳嗽一声,把那两个人吓了大大的一跳,连忙放了手,回身就走。
大家笑了一番,又往前走了几步。
贡春树忽然扯了章秋谷一把道:“你看,你看!”
章秋谷回过头来,果然见丛林里面隐隐的男女两人并肩站着。只见那男子附着女子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女子回过头来,把一个指头向着那男子一伸,大声用英语说道:“辟因斯!”
章秋谷听了眉头一皱,抢过一步,刚刚和那女子打个照面。
只见这个女子穿著一身男装衫服,却也生得眉目清秀,体态风流。一眼看见了章秋谷,嘻笑自若,没有一点儿惭愧的样子,目光炯炯的盯着章秋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反握着那男子的手,迎面直走过来,和章秋谷几人擦肩过去。
章秋谷有些发呆,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看他们走得远了,章秋谷方才说道:“世界上竟有这般无耻的女子,真个是无奇不有了。”
贡春树问道:“方才那女子说的是什么话?”
章秋谷笑道:“不是好话,不说也罢。”
贡春树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明白,章秋谷无奈,只得贴着他的耳边说了,又低声给刘仰正解释了一句,大家听了都笑起来。
刘仰正笑道:“你平日之间最会骂人,今天为什么不骂他几句,却像个寒蝉噤口一般,这是什么道理?”
章秋谷笑道:“骂他几句是容易。不过这样的人岂是肯受人辱骂的?她一定会惊天动地的大闹起来。常言道‘男女不相争’。她吊她的膀子,与我们不相干,何必去管她的闲事?况且,这样的人是不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万一个被她破口骂上几句,我们就不值得了。”
贡春树调笑道:“如此说来,你也是欺善怕恶的人。”
正说到这里,就听得后面有人叫道:“前面走的可是章秋谷吗?”
章秋谷听了,连忙回身看时,只见后面两个人急急的走上前来。两个人都有五十多岁年纪,鸳肩鹤背,白面乌须。
章秋谷仔细看时,原来是冯子渊、冯子深弟兄两个,都是同榜的太史公。
这位冯子渊冯太史,是个海内的书法家,真、草、隶、篆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南北十余省,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位冯太史的书法。和章秋谷的父亲是拜把子的兄弟,为人十分诚实,古道热场。
当下章秋谷见了冯太史弟兄两个,想起他是父执,与父亲很是要好,只是自从父亲去世,已经是多年不曾来往。他也是在后面听到贡春树叫“秋谷”,才试着叫了一声,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好友之子。
冯子渊说道:“我们久不通信,心上十分惦念。我们是去年方才到的上海,没想到今天遇到你,真是万分幸运。你是到上海游玩,还是住在上海?”
章秋谷微笑对他们行了晚辈礼,说到:“我和娘亲是前年的年底搬到上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