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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金花又说起卜侍郎的那番把戏,引得章秋谷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章秋谷笑道:“天下哪有这般的奇人奇事?你也未免形容得太刻薄了些。”
赛金花正色说道:“这个姓卜的事情果真如此,天地良心,我没有半句的夸张,更不曾有半句的假话。你们不相信,我情愿赌个重咒,我要是有半句的假话,就要我烂了舌头根子。我和他又没什么过节,怎会凭空的去糟践他!你们不在京城,自然是没见到当时的那般情景,那些个京城里的京官,一个个的拿着手本,到我这里挂号请安的,你说稀奇不!”
章秋谷听了赛金花的这番话,知道不是假的,便也笑道:“如今那些堂子里的倌人,都比不上你这般的资格:六年的状元太太,三年的公使夫人,更何况还是联军统帅的腻友。许多堂堂中国的官员,一个个都向你上手本、称晚生,这也真算得上荣耀达于极点了。但是到了如今的时候,抚今追昔,回想当年,廿年风月之场,一霎昙花之梦,想起那以前的事情来,倒是不知你该如何的感慨呢!”
章秋谷的这几句话,原是有心讥刺她的,不想却触起了赛金花的一腔心事,无限凄惶,霎时就是泪眼汪汪,几乎要哭出来。
风光如过眼云烟,富贵如昙花之梦,人生的大起大落,真如黄粱一梦,梦醒后,除了换了个地方,除了年华老去,韶华不在,该没啥还是没啥。还是那句话,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同的选择,就是不同的人生画卷。而赛金花被递解离京来到上海,又该上演怎样的人生画卷?与男猪脚能否演绎出桃色大戏?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