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回 乱世文章值几何(2 / 3)

头,但是那些市面上的生意,却有一半是靠着堂子里头的倌人。也就是说,女闾经济,是支撑上海经济国民生产总值GDP的重要板块。这样说作为我们现代人怕是很难理解,但是那个年代,这种经济结构,却是很奇葩的存在。

那些路过上海的人,不论是什么人,都要到上海这个著名的花花大世界去潇洒浪一回。但是,想要浪,白嫖是不能的,那的用银子狂砸。所以,说这里是销金窟一点都不为过。无论平时是如何啬刻的守财奴,到了这种环境里,也是身不由己地就大方了起来,变成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哥儿。

堂子里头的生意好,肯花钱的客人多,GDP的数据自然也就很漂亮。当然那个年代没有什么GDP,不过这样描述能更好理解罢了。同样,若是堂子里的生意不好,那些花钱买笑的客人都不来了,GDP也就冷清了下来。堂子,就是一个晴雨表般的存在。有道是温饱思淫欲,饥寒起盗心。钱多了就得找乐子不是,没钱咋办,那就去偷去抢喽。

不过,最近上海滩的堂子颇有些不景气,而堂子里的风气也是世风日下。以前那些堂子里的倌人,都还有些自爱的思想,见了客人也都大大方方、规规矩矩的,是个做正经生意的风气,很是讲究做生意的规则和信誉。虽然卖肉,但是并没有自贱和下作,即没有那般飞扬荡佚的神情,更不会明目张胆的怠慢轻鄙客人,即便是有怠慢之心,也是做得极其隐晦,生怕被人挑出错来。如果有倌人姘了戏子马夫,大家也会当作耻辱,不但做客人的瞧不起她,就是同行的姊妹,也都鄙视,传为笑柄。

如此也就能理解前文中章秋谷为何会问陆丽娟,介不介意别人误会自己是她的恩客了。

所以那个时候,倌人们姘戏子的很少,就是有几个,也都是讳莫如深,绝对不敢公开承认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风气就变了,那些个倌人却是变了个样子,一个个傲慢不逊,目空余子,见了客人,表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心上却很是轻鄙这些客人。尤其是那些个红倌人,头部网红,更是姘戏子、轧马夫,闹得个一塌糊涂,不成体统,把个行业搅得乌烟瘴气,礼崩乐坏。

正是:回黄转绿,春残苏小之楼;月谢花蔫,肠断琵琶之梦。

只说辛修甫自从章秋谷离开上海以后,觉得很是有些寂寞,虽然刘仰正、王小屏等人都在上海,却都不如与章秋谷格外的投缘。所以整个的二月份,辛修甫都是很少去堂子里,就是应酬朋友吃花酒也比以往少了许多。只是天天忙活自己的书局和出版局的事情。

这一天,辛修甫正在书局,在自己的书房里和王小屏闲谈,忽然就见陈海秋从外面闯了进来,见了辛修甫便道:“你这几天都躲在这里吗?连龙蟾珠那里都不去,你是怎么回事?”

辛修甫道:“也没什么缘故,不过这几天天气热得很,懒得出门。前几天听仰正说你到苏州去了,是几时回来的?”

陈海秋道:“我到苏州去了足足有十天,昨日一早才到上海的。今天你们想来没有什么应酬,我请你们到西鼎丰林嫒媛那里去吃酒。”

辛修甫皱一皱眉头道:“这样的炎天盛暑,到堂子里头去吃花酒,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你若是还有别人可请,我就心领了吧。”

陈海秋道:“这可使不得。今天我是吃的双台,因为天热,人多了显得拥挤,只请了九个客人,连我自己只有十个人。你若是不去,小屏一定也是不去的了。八个人吃个双台,面子上不甚好看,只得委屈你一次,给我捧个场面了。”

辛修甫听得陈海秋说在林嫒嫒那里吃双台,便觉得有些诧异的道:“林媛媛那里你又没有交情,凭空的去报效她做什么?”

陈海秋笑道:“你不要管我有没有交情,只要委屈你的尊驾去上一趟就是了。”

王小屏插口说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