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部郎又把章秋谷把她取做状元的事情和小洪宝宝说了,小洪宝宝只说是金部郎有意哄他,不肯相信。
金部郎道:“你不信,我把花榜给你看。”说着便回过头来,问章秋谷要那一张花榜。
不想章秋谷不在房中,到月芳那里去了。
金部郎便走到月芳房间里去,向他要时,只见云兰、月香两个人都在月芳房内,大家正在看那花榜。章秋谷站在那里,指指点点的在那里解说给她们听。
金部郎等他们看过之后,便拿着那张花榜走到小洪宝宝那边来。章秋谷同着云兰、月香、月芳也跟着过来。
小洪宝宝本来认得几个字的,看了那张花榜上的字儿,一甲一名,果然是她自己的名字。金部郎又把那几句评语和一首七绝的意思,细细的和她讲解一遍。小洪宝宝不觉心中大喜,杏靥春回,樱唇红绽,对着章秋谷笑道:“谢谢你,你把我写得太好了些,我承受不起这般的夸赞呢。”
章秋谷也笑道:“我向来是不会拍马屁的,好的就说好,不好的就说不好,你何必和我客气?”
章秋谷说到这里,云兰和月芳两个都瞟了章秋谷一眼。章秋谷见了,心上自是明白,却只当没有看见的一般。
不多一刻,金观察叫金兰过来请章秋谷入席。
章秋谷便同金部郎一同过去,小洪宝宝和云兰等也随后跟来。
那些班子里的倌人听说章秋谷定了个花榜,只说自己一定在花榜里头,大家争着拥到金兰房里头来看。连那个老鸨也走进房来,见了众人一一的招呼过来。
金观察便对她笑道:“恭喜!恭喜!这位章老爷定的花榜,状元、榜眼、探花,都出在你们一个班子里头。这个风声传扬开去,你们这个班子一定要发大财了。”
那老鸨听得三鼎甲都是自家班子里的人,心上自然欢喜,随口谢了章秋谷,便回身退出。
还有几个班子里头的苏州倌人,大家拉着金观察,要金观察把花榜上的名字,一个个的都念出来给她们听。金观察只得依着她们念了一遍。
有几个榜上有名的自然高兴,有几个落第的就不免要暗中把章秋谷咒骂几句。更有那些扬州人,听说凡是扬州帮的倌人一概没有名字,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气愤非常,背地里也不知把个章秋谷骂了多少回。
章秋谷坐在席上,看着云兰的神色倒还没有什么,只有月芳坐在那里闷闷的一言不发。章秋谷知道她的意思,咬着耳朵敷衍了她几句,只说本来要把她取作第三名探花的,不知怎么样,一时错误,竟取了个二甲第四。
月芳听了,只是微微的笑道:“像我这样的别脚倌人,那里配得上探花之名!倒是前些日子,我托你办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吗?”
章秋谷听了,猛然想了起来来,暗想以前曾经亲口许诺她,要想个法子将她拔出火坑的,如今自己离津在即,一时哪里想得出什么法子?低着头想了一回,由不得为难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拉他一把。
章秋谷回过头去看时,只见云兰坐在后面,附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你是真的要离开吗?等些日子走不行吗?啥事情这般要紧?”
章秋谷对她说道:“我有正经事情,不能不走。”
云兰听了,登时蹙着双蛾,黯然不乐,低下头拉着章秋谷的手揉搓一会儿,默默无言。停了好一回,方才抬起头来说道:“这次你要离开,可还能回来吗?”
章秋谷道:“这个就不好说了。”
云兰脸上就是一阵的黯然神伤:“你不是还在金大人那里任职的吗?怎么就要走了呢?”
章秋谷道:“我本来就是来帮金大人的忙的。只是这次是进京参加殿试。殿试后会安排差事,我也不好说能去哪里。”
云兰听了,把一个粉面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