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着不由分说,猛然把她搂在膝上,脸贴脸的偎了一偎。
云兰见了,瞪了章秋谷一眼,别转头去,口中说道:“你不要这个样子,这是我娘呀!”
那老二也微微笑道:“你别这般的胡闹,她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婿了,那有女婿与丈母娘吊起膀子来的?等下我女儿吃起醋来,你可是会吃不消的!”
云兰听了,把身子一扭道:“娘你别瞎说,什么吃醋不吃醋的!”说着不由得两边颊上泛起两朵红云。
章秋谷听了他们的话,起先还不相信,只当是讲的笑话,连忙问道:“难道你当真是她的亲生娘不成?”
老二笑道:“难道我会开玩笑不成?的的确确,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家问她嘛!”
章秋谷听了便放了老二,立起身来,对着她深深的打一个拱道:“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丈母太太,多多得罪。如今只好在丈母太太面前陪个礼,休怪小生方才放肆。”说着又打一拱。
老二扭转脸去,只是“格格”的笑。
云兰道:“你看看他这脸皮厚的,也只有他才做得出的。”
章秋谷回过身来,对着云兰也打一拱道:“我已经在这里打拱陪礼,你还吃这般的冷醋做什么?”
云兰啐了章秋谷一口道:“你就是歪嘴吹喇叭,难不成只许你做得,别人说不得吗?”
章秋谷听了,也不去理会她了,只是招手把老二叫了过来,问她以前在上海做过生意没有。
老二回说:“十年前在上海的时候做过,叫姑苏林寓。”
章秋谷虽然以前在上海没有见过她,却知道有个姑苏林寓,善于唱青衫,也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便和她讲些花丛兴废的原因,以及上海近来生意的难做。
老二点头道:“二少的话果然不差,如今上海的生意很是难做,我们吃这碗把势饭的,真是有苦难言。”
两个人长篇大论的闲聊了一回,讲的都是堂子里的事,两个人谈到了兴头上,竟然就忘了时间,谈的人是眉飞色舞,谈笑风生,听的人也是听得个津津有味。一直到差不多两点多钟。
云兰坐在一旁呆呆的听,竟然也是听得入迷,毫无倦意。
还是章秋谷觉得时候不早,掏出表来用手轻轻一按,只听得铮铮的打了两下,又打一下,章秋谷道:“我们只顾着在这里讲话,不知不觉的已经两点一刻了。”
老二也立起身来,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笑道:“我要去睡觉了,你们俩个也早点休息吧。”说着便叫房间里的人端上稀米饭。
章秋谷随意吃些,云兰也吃了半碗,相携就寝。
金堂夜永,宝幄香温,绣枕暗推,流苏悄颤;檀口之脂香微度,酥胸之春意初融;艳语轻轻,重帏悄悄,钗堕绿云之髻,汗凝红玉之肤;水泛横塘,云飞巫峡;冰蕈银床之夜,花香月满之宵。
到了次日,章秋谷直睡到上午十点钟还没有起来,好梦初回,双晴乍启,只见云兰枕着自己的手臂,还在那里蒙眬酣睡。额上微微的沁出几点汗珠,剩粉末消,残脂犹腻,一缕漆黑的头发拖在枕边。
章秋谷看着这个美人儿酣睡图,那颗猎美小玻璃心又不安分了,涟漪悸动,波浪荡漾,随后便要卷起千层万层浪,想要再潇洒浪一回,不过看看时间,太阳公公正瞪着火热火热的眼珠子等着看好戏,章秋谷觉得自己的老脸皮还没练到家,在人家太阳公公的火热眼神下,他表示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不过自己的一个手臂被云兰枕得有些麻木了,但是见美人儿睡得正浓,却又不忍心唤醒她。
正在这个当儿,忽然看见老二蓬着个头,悄悄的在外面走进来,蹑手蹑脚走到床前,轻轻的把帐子揭开,探头一望,见章秋谷已经睡醒,便低低的笑道:“时辰还早呢,没睡好就再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