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兰让章秋谷摸她的胸口,试她心跳的厉害,让章秋谷送她回去。章秋谷被美人魅惑,小玻璃心率先缴械投降,答应了云兰的相邀。
依着章秋谷的意思,要请金观察、余太守等一同到宝华班去,余太守等都说夜深不便,各自别去。
言主政也和银珠一同回去。
只有金观察一个人,同章秋谷到了侯家后宝华班。
金观察便拉着章秋谷先到金兰房间里头去稍坐,章秋谷依言,一同走进金兰房内。
金兰立在门口,含笑相迎,亲自给金观察卸下长衫,云兰也照样把章秋谷身上穿的那件淡湖色金阊纱长衫卸了下来。
坐了一回,云兰要请章秋谷到自己的房间去坐,章秋谷故意道:“等一回儿我就要回去,就在这里坐一下吧。”
云兰斜着眼睛瞪了章秋谷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今天还敢回去!”
章秋谷笑道:“有什么不敢回去的,你又不是我的太太,我为什么要怕你?”
云兰不等他说完,举起扇子在章秋谷的头上打了一下道:“你不要这般调皮!”
章秋谷道:“我规规矩矩的并不调皮,所以今天要回去。若是当真的和你调皮,今天就不会回去了。”
云兰坐在章秋谷的膝上撒娇道:“我不要么,你就这般的狠心吗?”说着,便把脸紧紧的偎着章秋谷的脸上,附耳低声道:“你别这样啦,今天就别回去了!”
章秋谷见她说得这般委婉可怜,那颗小玻璃心早就缴械投降了,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还故意的沉吟一会儿,一言不发。
云兰见他始终是不开口,便挽着他的手道:“你这般一声不响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吗?”说着又回过头来对金观察道:“金大人,你说与我做个媒人的, 倒是帮我留留二少呀!”
金观察笑道:“他这是有心在你面前装腔做势,你不要信他。包在我的身上,今天还你一个章二少。如若走了,我赔也赔你一个。”
云兰听了,不觉低鬟一笑,立起身来道:“连你也要取笑我。”
章秋谷听了,不由得也笑起来,拉着云兰对金观察道:“老表伯的严命,小侄不敢不遵。明天再请老表伯吃酒。”又对云兰道:“我们两个不要在这里惹厌。我们走了,好等金大人放马登场,我们也去办我们的公事吧!”说罢拉着云兰往外就走。
云兰面上一红,软软的跟着章秋谷走了出去。
到了那边房内相对坐下,一个妇人端上茶来。
章秋谷抬头看时,只见这个妇人穿着一身玄色铁线纱衫,玄色铁线纱裤,里面衬着一身粉霞色洋纱衣裤。脚下一双玄缎弓鞋,只有三寸多些。玉笋凌波,金莲贴地,比云兰的脚感觉还要小了好些。头上挽着个懒妆髻,插着两朵白兰花。丰态轻盈,腰肢婀娜。虽然差不多年过三旬,却还是很有些动人的姿态:盈盈凤目,淡淡蛾眉。腮凝新荔,未褪娇红;颊晕梨涡,犹余妩媚。看着章秋谷,只是微微含笑。
章秋谷见了,小玻璃心又是一阵蠢蠢欲动,立起身来,拉着她的手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我前两天没有看见你?想不到天津地方的丫鬟,也有你这般的漂亮人物!”
那妇人见章秋谷恭维她的漂亮,心上甚是得意,对着章秋谷一笑道:“我还差得远呢,少爷可别取笑我了。”
章秋谷道:“像你这样的人再要说不好,世界上的人也没有好的了。”
那妇人把章秋谷推了一推道:“你别这个样子,还是少说几句吧。”
章秋谷一笑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前两天没有见你?”
那妇人道:“我叫老二,刚刚从上海来,今朝七点钟到这里的。”
章秋谷听了道:“怪不得,我就说天津这地方哪里有你般出彩的人物!原来果然是上海来